后轻嗤一声:“不过这喋血堂跟皇后又有什么纠葛?为何老是朝着她下手?”
寿喜摇摇头:“这就不太清楚了,皇上他们也疑惑不解呢。”
太皇太后略一沉吟,冲着寿喜挥挥手:“天儿不早了,歇着去吧。”
寿喜躬身跪安,低着头静悄地出去,轻手轻脚掩上了房门,听脚步声逐渐远去。
林嬷嬷迫不及待地道:“如何又蹦出来一个什么喋血堂?”
“听至义以前倒是提起过一次,不仅那次刺杀皇上是他们的人,就连皇后在宫外,也有两次差点被喋血堂的人劫持走,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只是这皇上把枫林一案也全都归咎到喋血堂的身上,哀家就有些想不明白了。皇后这失忆虚虚实实,究竟是真是假,就如雾里看花一般。”
“可不是呢,”林嬷嬷附和道:“若是皇后娘娘没有失忆的话,对于枫林一案的缘由应该心知肚明才是,怎么会也算到什么喋血堂的头上。看来,咱们只是多虑了。”
太皇太后按按眼皮:“不行,哀家这右眼皮跳得厉害,觉得啊,不太保险,还是再试探试探皇后的好。万一这两个孩子是在跟哀家做戏,咱们也好有个周全的准备。”
林嬷嬷犹豫道:“您是说魏嬷嬷那档子事儿?”
太皇太后点点头:“这颗棋子是应该发挥她最后的作用了。如今她对月华满心亏欠,我们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老奴这就去安排。”
“还有,通知至义一声,哀家要见他,有些事情要开始打算了。”
金雀台上,是整座紫禁城的至高点,视野开阔,整座京城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台上铺了一块绒毯,一壶琥珀美酒,两碟糕点,陌孤寒独坐毯上,自斟自饮。
今夜乃是一年中最好的时日,皎皎月光,澹澹月华,习习凉风,天公作美。
站得高,仿佛头顶的那轮玉盘触手可及,月上的桂花树,以及琼楼玉宇都若隐若现。陌孤寒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清凉的夜风将他的长发扬起,俯瞰着脚下的一城繁华,心中顿生万千豪气。
月华沿着石阶缓步而上,已经卸下满头簪环,青丝高绾,玉簪上的流苏随着步子轻轻如水荡漾。一身烟青色曳地裙裾款摆间,暗香盈动,随着清凉月香,在铜雀台上丝丝缕缕,若有若无。
陌孤寒回首冲着她展眉一笑,伸出骨节修长的手,月华伸过一只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被他轻轻一拉,便流水一样坐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