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蓦然抬起头来,满脸的惊恐:“谁?!”
“是我!”
外面的黑衣人慢慢踏进门来,缓缓摘下了头上的斗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二舅父!”月华失声道。
“娘娘怎么还没有就寝?”常至义抬头冲着月华微微一笑。
月华有些慌乱,艰难地吞咽下一口唾液,抬手将散乱在鬓边的一绺秀发挽到耳后:“即便你是本宫舅父,可是这深夜里闯进本宫的寝殿,你不觉得很失礼吗?”
常至义缓缓地向着月华这里走过来,地上发出难听的“刺啦”声,是长剑拖地,剐蹭青石地的声音。
月华怫然色变:“你想做什么?”
“事到如今,娘娘还有必要继续演戏吗?”常至义一声狞笑,在昏暗的烛火下格外狰狞。
“大胆!”一旁伺候的宫人壮着胆子沉声喝问。
话音刚落,那宫人就已经身首异处,血洒当场。
常至义眼睛眨都不眨,甚至于看都不看。
月华站起身来,浑身抖若筛糠:“你想杀我灭口?”
“你果然并没有失忆。你和陌孤寒倒是好算计,竟然将我们一直蒙在鼓里。”
月华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颤抖着手握起那把弓箭:“你再向前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哈哈!”常至义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为可笑的事情:“一把弓弩就想奈何我?你也太小看我了,当初我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
凛冽的杀气逼人,他手中的长剑上沾染的鲜血在地上蜿蜒成狰狞的蛇行痕迹。
“你要知道,这可不是寻常的弓弩。”月华强作镇定,明显已是色厉内荏。
“呵呵,”常至义讥讽一笑:“我原本也以为韩玉初给你打造了怎样一把厉害的弓箭,今日猎场之上就已经领教过了,不过尔尔。”
月华颤抖着手搭弓射箭,箭弩还未靠近常至义就已经被轻巧斩落。
“你是自己了结还是让我动手?”常至义在她面前丈内站住,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