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大,敢于用药罢了。若论医术渊博,怕是不及太医院里的一个医生。”
“邵相大人谦逊了。那些滑头全都明哲保身,用药不求无功,但求无过。就像上次哀家生病,不过是个急火攻心,便缠绵病榻那多时日,苦汤药和药丸子都吃了不少,如今夜里还总是心悸难安。那些庸医用药过于温良,有时候还不如个乡间郎中。”
太后愈是这样夸奖,邵子卿愈是摸不着头脑:“太后娘娘的病真正的兵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三分治七分养,急不得。”
太后叹口气:“你也不用替他们说话,他们几斤几两哀家心里清楚。这不,哀家一位外甥媳妇身子骨不好,哀家接近宫里来,想让太医给她调理调理。这群庸医竟然病灶都寻不到,更遑论是对症下药?今日正好听闻邵相进宫,所以专门相请邵相大人过来,帮哀家甥媳诊断诊断。”
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原来是为此事,邵子卿暗自松了一口气:“太后娘娘抬爱,子卿简直受宠若惊。能为太后排忧解难,求之不得,只怕自己医术浅薄,让太后娘娘失望。”
太后笑得极其和善:“邵相说的哪里话?这病症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束手无策,邵相能医治是人情,不能医治也是常理。”
太后这样说话,邵子卿就不好再推诿:“请问少夫人现在何处?”
太后冲着宫人吩咐道:“请少夫人出来。”
宫人应声下去,听寝殿里裙带窸窣,步摇叮咚,宫人撩帘出来:“禀太后,少夫人有些羞涩,说男女有别,不肯露面,能否劳请邵相屈尊移步,至内室帘幕跟前,悬丝诊脉?”
对于宫里的悬丝诊脉大家其实都是心知肚明,那些御医大多只是依靠贿赂主子身边的奴才,问得病症,连蒙带猜而已,真正能做到悬丝诊脉需要多么出神入化的医术?
邵子卿站起身来:“子卿学艺不精,可隔了帘幕诊脉,悬丝诊脉做不到。”
太后无奈地摇摇头:“我这甥媳妇家教是甚严的,面皮又薄,岂不知疾不避医?就依邵相所言。”
邵子卿走到帘幕近前,早有宫人搬过杌子,他在跟前侧着身子坐定。
帘幕水纹样波动,暗香盈动,自里面伸出一截珠圆玉润的皓腕,搭在宫人掌心之上。邵子卿搭上帕子,仔细诊断,沉吟半晌,方才重新袖了手。
那纤润的玉手也悄悄地缩了回去。
“如何?”太后关切地问。
邵子卿一拱手:“请恕子卿无能,少夫人脉象平稳,身体康泰,除了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