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没有想到玉书竟然反应这样激烈,被她一把甩了开:“玉书姑娘这是讳疾忌医。”
玉书泼辣,若非忌惮着周远的身份,怕是早就一个耳光直接上去了。
“难道周大人给宫里主子们看诊也是这样动手动脚么?待我去皇后娘娘那里问问,可有这样道理?”
言罢不待周远辩解,一声冷哼,扭身愤愤地走了。
周远这一套屡试不爽的方法在玉书这里竟然碰了壁,他有些不甘,但是也不敢造次。
原本是想着,跟玉书攀上关系,那样在皇后面前走动也方便一些,谁想到她竟然这般刚烈。自己若是得寸进尺,不管不顾,她在皇后跟前说几句自己的坏话,可就弄巧成拙,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并不害怕玉书在皇后跟前为此而说三道四,这是他的经验。姑娘家吗,总是要顾忌自己的清白名声的,若是传扬出去,别人不会指责男人,反而会挑剔出女孩子家的毛病来,说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人家为什么不对别人动手动脚,反而唯独相中了你,不就是生得妖艳,打扮得妖气,诸如此类。
世风如此,人言可畏,所以他沾了别的宫人的便宜,那些人大多都是忍气吞声,从来不敢张扬,令他愈加地肆无忌惮。
他摸摸鼻子,没趣地撇撇嘴,讪讪地转身,径直回了太医院,在门口的时候,正巧遇到陆袭。
陆袭应该是在这里等了他有一会儿了,将身子掩藏在树后,见到他就立即走了出来,叫住了他,
“周大哥!”
声音娇娇糯糯,隐含着万千委屈,听得周远身子一震,顿下脚步。待到看清是她,脸色就立即沉了下来。
自从太皇太后殡天以后,原本慈安宫里的宫人就被打发了去做粗使活计。陆袭被分到了浣衣局,又因为当初是在慈安宫里得意的丫头,如今落魄,处处受人排挤,差事也挺辛苦。
现在天气日渐冷寒,她原本白净的手天天泡在冷水里,早就裂开了一道道口子,被污水一激,就痛得只打颤。就连以前涂脂抹粉滋润起来的脸蛋儿,如今也粗糙得就像麻布口袋。
倒是还不如原先被困在慈安宫里清闲。
她三番四次地来寻周远,请他帮忙,希望能在月华面前说句好话,或者是跟宫里相熟的主事太监招呼一声,也好关照自己,安排一些清闲的活计。
周远为此极是反感,尤其是看到她如今一身的寒酸与土气,心底生厌,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毕竟,如今太皇太后已经不在了,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