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里爬外。依着娟娘的意思,一株铜钱也不想给她,陶灼华皱着眉头道:“也给她十个银祼子吧,免得她大过年吵吵闹闹,扰了咱们过年的心情。”
娟娘听着陶灼华一一吩咐,都记在了心里,自去后头预备荷包。
陶灼华瞧着宫里各司其职,各人都在忙碌,唯有自己无所事事,心里更觉发闷,便与娟娘娘说了一声,撑起把水墨绫的山水画绢伞,遮住头上沙沙作响的雪粒子,去青莲宫外那片荒着的竹林走走。
如今宫里的几位皇子们除了何子岑兄弟与何子岩开府自居外,尚有与六公主双生的七皇子因着年纪小些,还没有封谓,依旧住在宫内。
到了大年节下,仁寿皇帝早下了命令,叫已然开府的三位皇子入宫团圆,何子岑与何子岱自然是回到德妃娘娘宫里。何子岩生母已逝,并无处可去,便去七皇子宫里与他暂住。
何子岑身为兄长,先将四皇子何子岩送去七皇子何子岕的宫中,与两位兄弟闲聊了几句,这才回到德妃娘娘宫中。
德妃娘娘见了儿子自然欢喜,絮絮叨叨说起过节的事情,便提起今日去了迟暮宫,又去瞧了陶灼华,还命人给六公主与七皇子都送了赏人的银锞子。
方才瞧了何子岕宫里的冷清,何子岑作为兄长,也十分同情这位兄弟的处境。他不能埋怨仁寿皇帝一碗水端不平,见母妃处处替他们想得周全,到也十分感动。
打从前次入宫,瞧见了陶灼华,心情一直反反复复。
德妃娘娘瞅了瞅何子岑身后,并不见何子岱的身影,便有些疑惑,赶着问道:“你们兄弟不是一同入宫?子岱去了哪里?”
何子岑笑着回道:“儿子是跟四弟一同来的,将他送往七弟宫中了。子岱顽皮,今日约了几位世子打马球,大约午膳后便会来给母妃请安了。”
一母同胞的儿子,一个爱静、一个爱动;一个喜欢舞文弄墨、一个偏偏喜欢舞枪弄棒。德妃娘娘望着自己给两个儿子预备的东西,无奈笑道:“子岱还是那跳脱的性子,晚间来了一定好生说道他两句。”
身畔再无旁人,何子岑便屏退了奴仆,与德妃娘娘说起知心话。他指着七皇子宫殿的位置低声问道:“父皇依旧不提七弟封王的事情?他如今也满了十岁,身上半点封诰也没有,依旧不能自己开府,大约有些尴尬。”
德妃娘娘叹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你父皇当日是酒后一时幸起,临幸了他的母亲,本就有些懊悔。若不是从前的皇后娘娘垂怜,他母亲到死也没有封谓,又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