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吃不得热粥,暗自要自己沉住气,再寻些更有力的证据。
既是才有何子岚这位正主儿浮出水面,陶灼华却不管她比自己还小着一岁,如今正是豆蔻芳年的懵懂少女。她不想放弃任何蛛丝马迹,想要循着德妃娘娘这根线接近长安宫,摸出何子岚究竟打从什么时候与瑞安结缘。
长安宫里的何子岚却不晓得此时自己已然遭人惦记。三番四次接了德妃娘娘的赏赐,便是她再不通人情事故,也晓得这离不了仁寿皇帝从旁授意。
何子岚捡了块湖绿色绣宝相花的杭绸,在大炕上替自己裁着夏衫,忍不住将那丝滑的缎面贴近了自己的脸颊,露出濡沐的笑意。
即便是这十年来仁寿皇帝对他们姐弟不闻不问,何子岚依旧能从些许的小事里体会到仁寿皇帝少见的慈爱之情。身为帝王的父皇有太多的无奈,所以当日高嬷嬷无数次留着泪讲述帝王的薄情,她都是无言地将言语叉开。
瞧见德妃娘娘送来的料子里还有匹琥珀色的锦绫,何子岚欣喜地捡了出来,想要替弟弟绣上一双软底的便靴。她再翻了些上好的松江三棱布,便替何子岕裁起了小衫与布袜。
何子岚正给弟弟绣着布袜上的云缕,宫婢小环轻巧地打起珠帘,冲她曲膝行礼道:“公主,高嬷嬷来了,您见还是不见?”
小环跟了何子岚五六年的时间,已然对主子的性情摸得精透。高嬷嬷虽是何子岚亡母的亲信,在长安宫却不大受待见。每次她来,不是惹得何子岚掉泪,便是将她自己气得甩门而去,有好几次还要何子岕从中斡旋。
何子岚听得高嬷嬷的名字,果不其然皱了皱眉头,将手里的丝线咬断,板着脸说道:“叫她进来吧,指不定是弟弟那边有什么事儿。”
高嬷嬷就着小环打起的帘子进了殿,向何子岚曲膝问安,瞧着炕上摊开的绸缎布匹,多嘴多舌地问道:“公主这是要添些夏衫?这几匹缎子颜色当真好看。”
“高嬷嬷坐吧,这是德妃娘娘方才送来的绸缎,我正想替弟弟缝双便靴,您瞧那块琥珀色的锦缎如何?”何子岚敷衍地问道,对这位老嬷嬷添了些无奈之色。
闻得是德妃娘娘送来的东西,高嬷嬷脸色便凝重起来,她起身冲何子岚行礼,切切说道:“公主,不是奴婢多嘴,德妃现如今隔三差五往您宫里送东西,莫不是想笼络人心?奴婢早便说过,当年大学士去得冤屈,许家一家都去得冤屈,如今莫不是陛下迷途知返,才要德妃从中周旋?”
何子岚将脸一沉,冷冷说道:“嬷嬷,这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