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醉人,是今日最大的赢家。她狭长的凤眼往德妃娘娘处轻轻一挑,便娇俏俏挽了帝王的手,两人同上了云凤暖轿,欢欢喜喜往长春宫去。
何子岑偷眼望向母亲,却见德妃娘娘目中轻泓无波,照旧如常地吩咐内务府总管收拾善后,又唤了何平过来将收到的东西登记在册,一样一样收入库房。
天际又有零零散散的小雪,若浅愁轻绪袭上心头。陶灼华先送了德妃娘娘上轿,便命茯苓打起薄绢素面的灯笼,预备与何子岚一同离去。
打从何子岑两兄弟旁边走过,何子岚轻轻屈膝唤了声:“三哥、五哥”,陶灼华亦端庄地福身,冲着二人行礼告退。
瞧着陶灼华纤瘦的身形,何子岑不觉脑间一热,话便冲口而出:“如今又开始落雪,清莲宫冷僻,路极不好走,待我送你们一程。”
瞧见两人讶异的目光,何子岑又懊恼自己的莽撞,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说出来的话便如同覆水难收,只得自己再圆一圆。何子岑便拽了一下杵在原地的何子岱道:“你也一同来,将六妹妹好生送回宫去。”
何子岱啊啊应了两声,好似才回过神来,他冲何子岑说道:“正是三哥说得有理,方才我却没有想到。如今母妃刚刚起轿,这天冷路滑,三哥你快些跟上去瞧一瞧。”
德妃娘娘身边内侍宫婢一大堆,又是坐了四人抬的云凤暖轿,里头笼着早便燃好的银丝炭炉,何来天冷路滑之说?何子岑不悦地望了何子岱一眼,还未待出口反驳,便瞧见何子岱已然伸手接了小环手里的玻璃罩子灯。
灯火葳蕤,桦烛影微,朦胧地映上何子岱棱角分明的脸庞。他并不瞧何子岑,而是和颜悦色冲何子岚与何子岕说道:“六妹妹与灼华郡主同路,七弟的长安宫离着也不远,五哥一并送你们回去,再回长宁宫里给母妃请安。”
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何子岑所说,句句入情入理,何子岑待要坚持,却不能守着一大堆宫人内侍非要往青莲宫去。他只得含笑点头,带着赵五儿去追德妃娘娘的銮驾。
叶蓁蓁便立在不远处,先是瞧着谢贵妃春风得意伴驾离开,又瞧见何子岑兄弟争着去送陶灼华,紧咬的下唇不觉泛了血色。她指上狠狠绞着水红色的丝帕,冲绣纨冷冷说道:“这出戏有什么好瞧,咱们走咱们的吧。”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何子岩的心思却不在那几个兄弟姐妹身上,而是将目光牢牢盯紧了叶蓁蓁。听得何子岱要去送诸人一程,他岂肯放过现成搭好的桥梁。
见叶蓁蓁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