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打起皇商的主意。她想着陶家早晚会与大阮皇室搭上关系,对德妃娘娘能对陶灼华青眼有加到有几分笃定。
陶灼华含笑应允,拜别了黄氏和表姐弟二人,带着娟娘与茯苓坐了上马车,直待垂花门前那几道熟悉的身影再也不见,眼泪才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一行接着一行,漉湿了身上银红的纱衫。
前后两年藏在河灯里的鹅黄信笺如烧红的烙铁,烙得何子岑夜不能眠。
几次徘徊在陶府之外,何子岑瞅着陶府后院里飞舞的纸鸢,相像着她们表姐弟的重逢,虽是心结依旧打不开,却由衷替陶灼华高兴。
有了赵五儿这根越来越乖、又越来越精明的眼线,何子岑如今对陶灼华的行踪了若指掌。晓得陶灼华于酉正一刻回宫,他一颗悸动的心便按捺不住。
如今清风与明月已然与阿里木的人搭上了线,何子岑便想拿这个借口见陶灼华一面。他第二日午后入宫,今生今世第一次光明正大出现在青莲宫外。
命赵五儿前去传讯,请陶灼华在九曲竹桥之旁一见。他便撩起衣襟坐在从前时常落座的大青石上,半是期待半是忐忑地等着陶灼华出来。
陶灼华正在亭间煮茶,瞧着娟娘领两个丫头做着针线。听得和子的禀报,她有些慌乱地抬起头来,手上握着的茶盏险些泼翻在地下。
和子恭谨地垂着头,清清楚楚回道:“赵王殿下身边的五儿公公过来传话,说是赵王殿下有些话想要请教郡主。只为着不方便进到青莲宫中,如今便在湖畔一侧的九曲竹桥,问您可曾留意一块平整的大青石?殿下便坐在那里等候。”
“自抛南岳三生石,长傍西山数片云”,那年那月,两人时常坐在那块青石上诵读佳句,何子岑曾笑言那块青石到似是三生石旧相知,留了几多缱绻的追忆。
一点甜蜜的回忆里头却是满腹的酸涩,今世两人的第一次单独见面却是在当年何子岑戏称的三生石畔,不晓得是巧合还是刻意。陶灼华冲和子点头应道:“告诉五儿公公,我晓得那处地方。容殿下稍待,我换身衣裳便来。”
搭着茯苓的手走回寝宫,陶灼华竟有些魂不守舍。她随手从熏笼上取下件秋香色的宫裙,却又记得何子岑尤为喜爱她的碧衫如水。
女为悦己者容,陶灼华鬼使神差般将秋香色的宫裙放下,重新换了件散绣着重瓣芍药花的月白交领宫衣,下头配了条阔阔的天水碧百褶长裙。只怕两颊有些苍白,她又刻意匀了些清薄剔透的胭脂,这才带着茯苓走上九曲竹桥。
一抹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