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动气,您的身子要紧。些许几个魑魅魍魉,我与兄长都不放在眼里。”
平日只做何子岱油嘴滑舌,德妃娘娘今日听着他说话却句句顺耳。
端详着儿子一幅挺秀高颀、丰神俊朗的模样,她不觉低叹道:“不知不觉间,你与你兄长都长大了,母妃却还想一如从前,将你们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今次出了这样的大事,你们竟远比母妃处理得当,想来从今往后母妃要也享享儿子的福,少操些无谓的闲心。”
提及这次大获全胜,何子岱不欲隐瞒,他钦佩地指了指青莲宫的方向,对德妃说道:“说起来此次兄长能够化险为夷,咱们大获全胜,到有多半是因着灼华郡主提前送信,母妃该好生谢谢她。”
前番陶灼华为了德妃娘娘请动甄三娘挪动脸上的黑瘤,德妃在心里已然给她记了一大功。今次听说何子岑亦是得她庇佑,德妃娘娘不觉合掌念了句佛号,欣慰地对何子岱说道:“母妃当初对她眷顾,不过是瞧不得谢贵妃肆意作践小姑娘,到不想解下善缘。她屡次有恩于咱们母子,这番恩情母妃自然时时记在心里。”
何子岱点头称是,一颗心犹犹豫豫,不晓得该去搅乱兄长与陶灼华的姻缘,还是该选择成全。他小心地问德妃娘娘道:“母妃,您喜欢她么?”
两个儿子似乎都对陶灼华有些不一样的情愫,德妃并不晓得他们私下还曾有过剑拔弩张,此时认真思忖着儿子的问题,她徐徐说道:“单论这个人,母妃确实十分喜欢。只是咱们贵为皇室,自然有些高处不胜寒,你晓得母妃的意思么?”
何子岱缓缓点着头,却知晓德妃娘娘话虽说得无奈,实则意下松动。忆及前世何子岑为了红颜倾国倾城,他心内一片茫然,竟然不晓得下一步该如何去走。
送了何子岱出宫,德妃娘娘重新理了妆,换了身秋香色绘绣金线折枝梅花的家常云锦宫衣,命绮罗去瞧着小厨房将清平候府上刚送来的雪蛤炖上。
复又精心挑了两枝海棠花攒心的绿碧玺珠花,盛在朱漆花梨森镂花匣子里,命锦绫送给陶灼华,再邀她来用晚膳。
陶灼华晓得德妃娘娘此时相邀,必定已然得知了事情的全部。她换了身天水碧绘绣金线梅的右衽宫衣,将德妃娘娘所赠的珠花簪在发上,这才披了件斗篷,带着茯苓去了长宁宫。
天水碧的丝衣与那绿碧玺珠花宛若春日凝碧,陶灼华清简婉约的仪态间时时透出些气韵高华,德妃娘娘瞧着这样的女孩子,心间连连赞叹,挽了她的手坐在炕桌边。
新鲜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