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敢冲着老婆子甩脸子,那幽怨难过的眼神却骗不得人。费嬷嬷一口气没喘上来,扶着桌子便就软软滑倒在地。
细细想来,此事早有因果。费嬷嬷在瑞安面前几次追问时,对方略显不耐烦的言语便就说明了一切。瑞安早便晓得忍冬出了差错,却一直吊着不肯同她说。
费嬷嬷被儿子、儿媳扶起,跌跌撞撞地走到孙女儿身前,她轻抚着忍冬瘦削的脸庞低低唤她的名字,忍冬始终空洞无神的眼睛望着眼前的至亲,却宛若对着一群陌生人。
沉默了半晌,费嬷嬷方将拐棍往地下重重一顿,发着狠声道:“欠下老婆子的,终归要她偿还。你们两个也别在这里哭天抹泪,闺女既然回来了,强如生死未卜。先想法子替她医治,咱们家又不是没钱。”
儿子、儿媳连连点头,费嬷嬷手底不缺银子,先砸了几百两出来,立时便叫底下小厮去请动京城最好的郎中。吃了几十付汤药,到底将忍冬治得略有好转。
瑞安情知在这件事上亏了费嬷嬷,隔了几天叫半夏将人传至芙蓉洲,指着摆在红漆托盘里的两大锭金祼说道:“本宫问过梓琴,晓得忍冬成了现今这幅模样,当真十分震惊。这个先拿去替她医治,往后来日方长。”
费嬷嬷忍着恨谢了恩,到守着瑞安痛哭流涕,多谢她的体恤。
好端端的孙女如何变成了这幅样子,始终是梗在费嬷嬷心间的刺。眼见瑞安不愿多说,费嬷嬷只瞅着随瑞安进宫的机会,悄悄求见苏梓琴。一则谢她将忍冬带回,再则想多打听些忍冬在大际的事情。
苏梓琴到也实话实说,将忍冬如何冲撞了陶灼华,被她约束在陶家,又如何七月半自以为撞鬼,吓得如今神志不清的事情述说一通。
费嬷嬷听得是又惊又怒,又暗自埋怨忍冬自己不长进。有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她却始终拿瑞安要挟于陶灼华,岂不是成了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记得还有个同忍冬一起去了大阮的菖蒲,费嬷嬷便就涩声问道:“皇后娘娘可曾见过那个丫头,不晓得她落得了什么境地?”
苏梓琴颇有些怜悯地望着费嬷嬷,轻轻叹道:“本宫与陶灼华见面时,菖蒲和茯苓一直陪在她的身旁。虽未同她说过话,单瞧着那两人的穿衣打扮,至少是宫中有些身份的婢子。”
两人都曾是瑞安院中的二等丫头,菖蒲懂得审时度势,便就青云直上。忍冬急功近利,才落得如此田地。费嬷嬷懊悔自己没有教好忍冬,却又怀着万分之一的希冀套取苏梓琴的道:“是这丫头没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