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婢女拿来一面铜镜后,曹蛟看见了自己在铜镜里的形象沉默不语。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曹蛟把忙碌的夫人们、儿女们和婢女们都赶了出去,只留下骆真。
“骆真!”
“大将军有何吩咐?”
曹蛟道:“把我曹家所有非法所得的产业、财物全部都清算一下,拟一个清单出来;另外,由你代笔替我写一份请罪奏疏,把我曹蛟自从拿第一份不该拿的财物开始,把我所有做过的不法之事都写出来,过程要写详细,不准含糊其辞!”
骆真大惊:“大将军······这么做的话,大将军冒死救驾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曹蛟摇头:“我这么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安大石虽然死了,但他还有妻儿、亲信随从活着,这些人现在全部都被抓走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安大石不是一个老实的人,我怀疑他与朝中其他一些大臣也有不可告人的联系,如果安大石的事情彻底大白于天下,朝廷肯定会追究,此事牵连太广,如果只是几个人倒也罢了,牵连的人越多,陛下的怒火就会越大,惩治的手段也会越激烈!不以雷霆手段刹住这股歪风邪气,以后大乾的官场岂不是永无朗朗乾坤的一天?陛下并不是一个绝情的人,但为了天下的安定和大乾的江山稳固,他不会在乎是否多杀几个人!”
“可大将军是开国功臣,是最早追随陛下的人之一啊!”
曹蛟面露苦涩之相,“我是最有应得啊,其实陛下给予我们这些开国功臣的已经不少了,是我太贪心、太不知足!想起当初我们追随陛下打天下时的初衷,当时我们根本没有想过以后要荣华富贵、福泽子孙后代,当初想的就是要建立一个能让汉人站着说话、挺直了腰杆做人的国度,要让天下百姓都过上好日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知不觉已经背离了当初的誓言和初衷!”
“我曹蛟这一生也只能跟着陛下才能有些出息,现在我已经废了,如果再自以为是开国功臣、拥有从龙之功而骄纵妄为,有错不改,只怕是真的离死不远了!我的两个儿子,老大完全是个废物,不能再这么惯着他了,你把他送去军中,不要让人知道他我的儿子,就当是一个普通人应征入伍,希望进入军中能洗去他那一身浮躁;至于老二,最多也只是一个太守的命,可这也得有人保驾护航······”
骆真静静听曹蛟说完话,心下很是感叹,躬身答应道:“大将军放心,属下很快就会把这些事情办妥!”
······
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