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发生的大案经查实,两淮盐运司同知姚楚熙贪墨库银一百二十万两白银,观音教妖僧金禅毒害民众,招摇撞骗,聚众敛财三十万两白银,现这些赃款已全部如数缴回。妖僧金禅在逃,后在运河上发现其尸首。姚楚熙已关押,家产抄没。
淮安知府栾慕岩深知案情重大,不敢怠慢,将此事奏报京师,请朝廷派大员前来审理。
淮安府运河码头,杨牧云与周梦楠依依惜别。
“相公,你不跟我一起走么?”周梦楠眼中含情脉脉。
“我还要留下来写一下案情记录,”杨牧云深深看着她,“载盐的船不能在这里久待,周家的重担都在你身上,娘子责任重大,还是先行南下吧!”
“我会在南都待一段时间,你如果方便的话,就来找我吧!”周梦楠将一纸信笺递与他手上,“上面写着我在南都的住址。”说完转身向船上走去。
“老爷,你多保重——”素月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向着周梦楠地倩影追了过去。
船开了,渐行渐远。杨牧云在码头矗立良久,方才转身,抬首间,见贺东循带着两名衙差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后。
“下官来晚了,不能跟大人一起恭送尊夫人。”贺东循带着歉意施了一礼。
“贺大人客气了......”杨牧云眼睛盯在他身后的衙差身上,这两个衙差年纪不大,均长得眉清目秀,一身崭新的皂隶服。
是小梁君,另一个是那天晚上来报信的孩子。
贺东循也注意到了他的眼色,“这两个孩子怪机灵的,我就留他们在我身边办差,你们还不快拜见杨大人。”
“杨大人——”两个孩子忙上前见礼。
“罢了,”杨牧云一挥手,看向贺东循,“你替我安置了他们,我得好好感谢你才是。”
“与杨大人共事一场,这举手之劳,原算不得什么?”贺东循一声长叹,“只是此间事一了,大人也得回南都了......”语声一顿,脸上挤出一丝笑意,“下官在邀月居置下酒宴,有请大人与下官前去共谋一醉,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有人请吃饭,我还能不去么?”杨牧云脸上一笑,对着小梁君和他那个小兄弟说道:“怎么样?这身衣服穿在身上,感觉如何呀?”
“感觉可神气了,走在大街上,别人看俺俩的眼神都不一样。”小梁君把胸脯一挺。
“那你们可得好好办差,如果穿着这身衣服随便欺负人的话,贺大人还会给你们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