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睡梦大声喊着皇上?”紫苏不依道:“我既嫁给了你,便要为夫君分忧。夫君还是跟妾身讲一讲吧,千万别憋在心里。”
杨牧云叹了口气,“我梦里喊的并不是当今皇上。”
“不是当今皇上?”紫苏眸光一闪,“夫君说的是陷在鞑子军营的那位?”
杨牧云点点头。
“你还在为他的下落而烦恼么?”紫苏一笑,“宁公子不是说过了,他可能没事。而且当今皇上并不在意他的生死?”
“夫人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杨牧云转过身凝视着她道:“凡事总是要证实了才能让人心安些。当今皇上可以不在乎,可我不能。炮轰鞑子军营是我带人做的,要是他真有什么闪失,被御史言官参上一本,那事情可就大了。”
紫苏听了这一番话不由一惊,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朱祁镇毕竟过去曾是大明皇帝,现在又尊为太上皇,不是一介臣子可以藐视的。他要真是被轰死在了鞑子军营中,一个大不敬罪行的帽子就被妥妥的扣在自己夫君的头上。若是心怀叵测之徒联合群臣向皇上施压,那么轻则入狱,重则砍头也不是不可能。
“不会的,他肯定会没事的,”紫苏虽如此说,但心里也有些慌了,“他要真是死了,鞑子一定会让人把他的尸首送来。”
“但愿如夫人所料!”杨牧云有些心烦意乱的闭上了眼,“睡吧,别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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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先率军向居庸关发起了攻击,罗通命人将一桶桶水浇在城头上,寒风一吹,便很快结成了冰。斡剌特骑兵攻打坚城险关,发挥不出骑兵的优势,要下马攀城仰攻。但要爬上这滑不溜手的关墙,势比登天还难。因此斡剌特人的第一拨攻击很快就被打退。
“这罗通能想出这个法子,倒也不是一无能之辈,”也先感叹,“脱脱不花被他挡在关外,也不算冤。”
“若我们和脱脱不花同时对这座关城发起攻击的话,也不是没有取胜的机会。”伯颜帖木儿在旁说道。
也先嘿然一笑,“你太天真了,这个时候你还能指望脱脱不花么?”
“怎么?他要眼睁睁看着咱们孤军奋战么?”伯颜帖木儿有些不信。
也先凝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或许长生天会给我们一线生机下令让勇士们撤吧!我们再找别处出关!”
“大哥怎么这就撤了,”伯颜帖木儿惊讶道:“不派人过去联络一下么?”
“脱脱不花早就走了,”也先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