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点头说道:“孺子可教也。其实钦天监这样的冷衙门,我认识的人的确不多。这两个人还是前一段时间在奏折上看到的,不过,他们想来知道谁在天文之道上有造诣到时候再请便是了。”
朱厚煌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明天再去请这两人吧。”
杨慎冷笑道:“何须明天,现在持我帖子,让他们过来便是。”
朱厚煌微微低头,心中却有些不好受。
在他看来这些在天文学上有造诣的人,敢于说修历法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大学问家,比一般文人墨客要重要的多了。但是杨慎请一个礼部官员都客客气气的去请,但是轮到钦天监的人,却呼之如奴仆。这种颠倒的感觉,让朱厚煌感到很不是滋味。
明朝是中后期,是文人士大夫最好的年月。这时候,他们看不起武官,看武官想看一只狗,看不起杂流官员,看他们就好像是奴仆一样,看不起太监,不过是皇帝的狗,看不起皇帝,不够是凭父祖余荫坐上那个位置的,根本不如他们过五官斩六将,进士及第。才现在的这地位。
可是他们却生生毁了这一切,不得不说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杨慎不知道他这个学生心中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刻漏博士朱裕,与中官正周濂两个人来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
朱裕一身麻衣,上面还有几块补丁,显然是没有时间换衣服。不过二十多岁,身形有些清瘦。看上去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一样。
而周濂却恰恰想反,周濂一身锦衣,头发花白,肚子很大,是一个胖乎乎的员外郎。一见面立即行礼道:“见过杨学士,见过世子。”
朱裕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拜见两人。
朱厚煌说道:“免礼。”
朱厚煌立即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问道:“如何?”
周濂说道:“既然世子交代了,我等立即去办,只是还需要写时日。”
而朱裕却傻傻的愣在哪里,周濂见状立即拉朱裕的手,朱裕这才回过神来,说道:“世子的想法却是不成的。”
朱厚煌说道:“如何不成?”
朱裕说道:“以太阳正午时分高度测定纬度却是可以的。只是想确定一个地方的时间为标准时间来,以时间来测定其他地方的经度却是不成的?”
“为什么?”
“因为没有那么准的刻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