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九瞧着时候不早,今日夜里也该消停了,便让金姑姑差人将张大夫悄无声息的送了出去。
等一走,祝九不禁有了倦意。
金姑姑忙扶着姑娘进了内里去,紧着铺好了床再替姑娘宽衣。
“不知姑娘可是想好如何处置了祝张氏这事,在奴婢看来,即便付姨娘之死她认了,毕竟是祝家家丑之事,顶了是将人休回去娘家罢了。”
金姑姑的话也是祝九所想的,宽衣后躺在了床榻上,稍稍合上眸子轻启薄唇:“自食其果定当食果才是,我又岂能轻易放过她。”
说着翻了个身不再言语,虽说只是让祝张氏一死了之便宜了她,也好过让人被休回娘逍遥自在的好。
姨娘故去之前受尽折磨苦难,她是想让祝张氏尝一尝那等滋味。只是上头还有老祖宗坐镇,光是想让祝张氏偿命已是一而再的谨慎,便只能如此了。
金姑姑这会灭了烛火推门出去,今日是春杏守夜,瞧着人出来了,春杏低声道:“姑娘累极了罢?”
“是呢,方才躺下便合眼了。”金姑姑见春杏似是有话要说,使了个眼色离了里屋的门口去了一旁,“你说罢!”
“宵禁前,奴婢瞧着祝语姑娘从主院那边回来,夜里是在云夫人那边留了饭。”春杏想着,先前祝语与祝湘姑娘未曾去主院晨省。
毕竟云夫人是从姨娘抬上来,两位嫡出姑娘不去主院也是常理。
何况祝张氏被禁足,如今反倒去了主院,难免让人多心一些。
本想着要禀报此事,见着张大夫送走后姑娘便乏累了,也不好再进屋禀话。
听春杏这般一说,金姑姑不禁拧眉:“你多留意一些,若瞧着明日又去了主院,不论哪位姑娘都记下来,得空,你也去主院伺候伺候。”
“是,奴婢记下了。”
近几日原本在闺园内不走动的祝语与祝湘两位嫡出姑娘,与云夫人那边走动了起来。
这院子内,唯独安分的便是祝梦姑娘。
祝梦姑如今好不容待在主院,只要是火不烧身的事儿,她也懒得去掺和。
至于两位嫡出姑娘为何突然走动了起来,兴许也是因腊八将近,自家母亲都被禁足好久几个月了,也是该出了那道门的时候。
除了这心思,是否还有旁的,那就无人得知了。
两位姑娘均是轮流上主院来,头一日是祝语姑娘,第二日便是祝湘姑娘,每日都要在这边留饭。
她们是嫡出姑娘,即便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