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姑姑听得这话,稍稍垂眸,“奴婢以为,姑娘是该想法子自保。”
“事儿是从西院二房起的,头一个插手的是南院二房。”祝九说着,手中的笔墨顿了顿,接着道:“既是如此,那就从南院二房起手落子罢。”
“是。”金姑姑应着话,随后出了院子去。
祝杨氏对老祖宗安置祝九的事儿心里头清明,历来不动声色的人越是发狠。
先前祝张氏一事,再到如今祝筱的事儿,足以见得祝杨氏也不过是面上和善。
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谨慎,又怎会留了把柄在旁人手里?
自打祝筱自缢后一阵子,祝九抄写佛经百遍用了半个多月,这半个月里也不曾出门走动。
半个月后,祝九出门走动是往北院二房去。
前阵子老祖爷的大祭,祝九因抄写佛经之事没能去祠堂,也是因西院二房有白事不好相冲。
说是抄写佛经,实则也是罚了她禁足半月罢了。
西院二房的事儿闹的动静大,祝筱姑娘人没了,各院各房都有猜测。
不说旁的,单单这事儿而言,只怕是祝王氏从京城得了诰命回来,没过一阵子就得有懿旨从宫里传来罢了浩命一事。
祝王氏那诰命的身份,左右都没能焐热呢!
各方各院的夫人们都等着瞧这热闹。
北院二房都有一摊子的事儿,先前南珠投井,丫鬟们总是私底下里一惊一乍的。
伺候在祝方氏身边的山妈妈,不知怎的就病了,病了数日。
丫鬟们不知晓,祝方氏是知晓的。
没了的南珠本就是山妈妈所出,也这北二房门里的庶出姑娘,只是人没了都讨不着个名头。
如今山妈妈称病不伺候,也是将南珠之事怨了她这个主母。
这些日子祝方氏未曾好受,加之每日看账本,尤为心烦。
“夫人,祝九姑娘来了。”外头伺候的丫鬟进屋禀话。
听着这话,祝方氏不耐道:“她来作甚!去回话,就说晴儿不得空见人。”
“夫人,祝九姑娘不像是来见咱们姑娘的,像是来见夫人您的。”方才祝九来时便说了,是来见主母夫人,那便不是来祝晴姑娘了。
“见我?”
祝方氏瞥了瞥眉,终是放下了手里的账本,“罢了,让人去稍候一会。”
“是。”丫鬟得话忙去将人请进了堂内,又着人上了茶水和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