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跟山妈妈禀了话,听着是三房主母和祝九姑娘来了,山妈妈挑了挑眉,“她们来作甚?”
“去回话,就说夫人眼下不宜见人,伤不得风。”
丫鬟听了这话,在原地踌躇着不见出去,正当山妈妈不悦时,朝北进了屋让丫鬟先下去。
“人人都知晓夫人中风,倘若真不让人来瞧瞧,反倒让人心里生疑。”朝北也知晓,这些日子别院打发人来瞧夫人的,都被拒之门外。
倘若只是打发人来收下物件就是,上回已是拒了四房主母在门外。
这三房主母既是登门了,再拒之门外,便成了二房的不是,“夫人病着,门里主事儿是妈妈您,终究身份有别。”
听得朝北这般说来,山妈妈心里固然有些不悦,随后起身出了去。
祝林氏与祝九在门口候了一会,瞧着山妈妈从里边出了来。
“原是三房夫人和祝九姑娘来了,方才老奴正在照看着夫人来迟了。”山妈妈面带笑意。
祝林氏点了点头,抬步进了去。
祝九余光瞥了山妈妈一眼,山妈妈虽穿着老气横秋,如今也不过三十好几的年岁,相貌保养得宜,正是风韵犹存的时候。
山妈妈收敛了几分笑意,迎人进了里屋。
进了屋子,屋里充斥着一股苦涩的药味儿。
祝方氏躺在床上,歪嘴斜眼的模样着实差别甚大。
先前祝林氏见着祝方氏,人还春风得意,可这会子见着让人心头发寒颤。
“可怜见的,一个好端端的人,怎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祝林氏说着,拿捏着手帕掩鼻,眉眼间透着一丝嫌恶。
祝九此番坐到了床边,祝方氏身上盖着的被褥虽是深色儿,也瞧得见上边染了污渍。
屋内伺候的也没人将被褥换了去,可见二房情形如何了。
山妈妈这会儿让人开了窗户透透气儿,并未多话。
祝九瞧着床边缘留下的划痕,祝方氏瞪着眼,嘴一张一合发出呜哇呜哇声儿,一张嘴嘴角边上还带着哈喇。
祝林氏见着这情形,连忙别开了视线。
“夫人您说什么?什么药?”祝九突然凑了过去,一只手埋进了被褥内,稍稍一动。
祝方氏吃痛不已,双眼瞪着祝九,身子也不由得颤了起来,嘴里呜哇呜哇的声儿越发大了。
山妈妈一见这情形,快步走了过来,“夫人还未曾服药,祝九姑娘先到外堂歇着,老奴这就让人备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