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要被活活地揪出来。
她艰难地喘了一口气,感觉有点喘不上来,最后颤颤巍巍地愣是往前爬了一步,抱住徐锦非的剑道:“我的一生,从来没有——没有出去,见过什么世面,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我以为,我会嫁一个合适的男人,最后慢慢变老,这样也——也好,我死了,也无关紧要,只求你,好好善待其他的兄弟姐妹,可以么?”
徐锦非轻轻点了点头,她整个人哆嗦了一下,就趴下去,不动了。
徐锦非吩咐人收敛尸骨,将所有该烧的东西都处理干净了,说实话,他虽然一直视宝座上的男人为仇敌,此刻见到他的狼狈与恶心的情态,也不由的生出一股浓浓的滑稽感来。很多人也许一辈子都无缘感受,血海深仇得报是一种什么感觉,但徐锦非凝视着他的时候,复仇的快感其实很淡,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怜悯。
曾经威风凛凛,坐在一呼百应的王座之上,到头来,只是因为畏惧死亡,就变成了这样的怪物。如果人心本身没有裂缝,阿依又怎么能趁虚而入呢?皇帝不是死在徐锦非的手上,也不是死在任何其他人的手上。而是死于他自己的贪婪,狡诈,多疑,和永远休止的,对于死亡的畏惧。
处理好了这一切,徐锦非也觉得十分疲倦了。身体上的疲倦还是其次,主要是一种心灵的倦怠感,像一艘船缓缓驶过了刚才十分狂乱的海湾。他也曾扪心自问,若是自己,多年以后,会不会变成这样?可是看了一眼花满溪,他又笑了,眼神忍不住温柔下来。一定不会的,只要有这个人在的一天,他就会永远是她喜欢的那个徐锦非。
至于百年之后?双双携手而去,哪管后人言说。
徐锦非处理好了一切,只留下满目疮痍的皇宫。也有大臣略有心疼,实在舍不得这精美绝伦的建筑,又十分庞大,哪有登了基却不住的道理?不过当他慢条斯理地说出了真相,大臣们也熄火了。好不容易得了一个新皇帝,还是老实一点吧,不然这一位也甩甩袖子走了,国家就真的撑不住,要四分五裂了。
最近的良辰吉日,也在年后了。不过大家发誓,这绝对是最兵荒马乱的一年,因此能有个可以喘息的机会,调整调整,休息休息,大家都挺乐意的。毕竟之后嘛,新皇登基,要准备的东西,几乎也能忙断众位大臣的腿。尤其是礼部,简直可以不休息,继续加班加点忙忙碌碌,估计才能赶上那好日子。
众人在这边忙忙碌碌,花满溪却没什么要事可做,徐锦非不舍得她辛苦,虽然身为未来的中宫之主,这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