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霞里,李承乾坐在运河边上的宝座上,看着跪在下面的数十名低阶官员痛哭流涕。
这些官员是贝州南边的武城、经城、临清三个县的县令和一些属官。
李承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声嘶力竭地痛哭,过了好一会儿,待他们都哭累了,声音渐小,才淡淡地道:“哭累了,就歇会儿接着哭。”
前头的几个官员,闻言一愕看着李承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李承乾见他们停住,神情漠然地问道:“怎么不继续哭了?”
顿了顿接着道:“你们是朝廷的官员,不能治理好地方,见了孤王就伏地痛哭企图蒙混过关?”
“臣有罪!”
“臣有罪”
几个人见李承乾看破他们的情伪,连忙磕头请罪。
李承乾看着他们不住地砰砰磕头,过了一会儿才淡淡地问道:“各地的旱情如何了?”
几人又是一怔,不解地看着李承乾。
“孤王是大唐的皇太子,再糊涂也知道地方大旱耽误不得。”
“太子殿下英明。”
“说说,旱情到底如何了?”
武城县令徐越哀声道:“启奏太子殿下,贝州及后面幽州今年冬天就只下了一场雪,过了年又两个多月没有下雨了,百姓们实在没有办法了。”
李承乾点点头道:“好了,你们快回去救灾吧。”
“臣等告退。”几人如蒙大赦一般,匆匆离开。
几人一走,风尘仆仆的郝处俊急忙问道:“太子殿下,就这么放过他们。”
显然他从昨夜到现在马不停蹄地一直跑到现在,对于李承乾如此轻描淡写地放过这几个官员有些不满。
李承乾一看郝处俊的脸色,便微微一笑道:“辛苦郝卿家了,此事才开始,不急着决胜负。”
郝处俊忙躬身道:“臣不敢,只是看着这几个奸臣如此糊弄太子殿下,臣心中实在是不平。”
李承乾温和一笑道:“他们越随便糊弄孤王,越说明他们有恃无恐,咱们往后面看就是了。”
郝处俊听了想一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看李承乾没有明说的意思,再行一礼道:“臣明白了。”
李承乾也不管郝处俊是真明白了,是假明白了,直接道:“郝卿家去好好歇息吧!”
李承乾看郝处俊走了便对杜荷道:“杜荷,给赵节写信,洛阳周边凡是能用的人力全都召到炼钢厂去,全力打造农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