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羽毛也跟向左;她把脸偏向右,羽毛也跟向右。
她烦了,嗔道:“你这小孩不要淘气。”
“我不是小孩了,我十六岁了,带过打打过仗,暂杀过鞑子大将军。”
比起去年,萧韧的声音不再时粗时细,褪去了童音,虽然不够浑厚,但是却有少年特有的清澈,压低声音时,又如古琴般悠远。
“上次我请你喝酸梅汤,今天我帮你杀了假道士,你要请我喝酒。”萧韧把羽毛从沈彤脸上移开,却没有扔掉,而是插在沈彤的头发上。
沈彤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嫌弃地想把羽毛拿下来:“也不知道是什么鸟的毛,万一是乌鸦呢。”
“乌鸦的毛不能戴在头上吗?我在榆林见到西域女人就是把羽毛插在帽子上的。”萧韧委屈。
“你见过戴乌鸦毛的吗?回头你找支锦鸡或者翠鸟的羽毛再给我戴吧。”
沈彤说着又要去摘,她的手却被萧韧伸手抓住:“别动,你还没答应要请我喝酒,你答应了才可以摘,回头我再送你支好看的羽毛。”
沈彤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孩子怎么变得黏人了?
她虽然没有哄孩子的经验,但是她带大了芳菲,所以只好无奈地叹口气:“可是这里荒郊野外,没有卖酒的地方啊。”
夜色中,萧韧的眸子闪亮如星斗,他的笑容比星斗还要明亮:“你答应请我喝酒了?”
“嗯,我答应。”沈彤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我知道一个地方,晚上也有酒喝,保证让你喝个够!”
“明天还要带一清的尸身去见王爷呢,我不能喝多。”沈彤提醒道。
“这件事你不要露面为好,既然老大夫会派自家孙子去向王爷说明情况,你这边让许安路友出面就行了,他们出面,比你更合适。”萧韧说道。
这是实情,在老大夫眼中,沈彤只是一个来给他送信的小姑娘,在这件事上无关紧要。
沈彤想想也是,她走出破庙,和许安路友交待了几句,便和萧韧骑马离去。
火儿找到追风的时候,追风就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吃草,火儿很开心,追风在这里,爹爹也在这里,虽然追风一直霸占着爹爹,但是只要能看到爹爹,它就不和这个傻大个计较了。
所以当听到那两声熟悉的呼哨声时,火儿狂奔过来,差点儿把萧韧撞个跟头。
直到它和萧韧亲热够了,才不情不愿地让沈彤骑到自己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