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绳索松垮下来,接着又是嗖的一声,我转身去看,一个大汉从马上摔了下来,他的胸前有一柄飞刀,而他的手里还拿着半截绳子。”
沈彤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问道:“是云七救了你?”
云不花点点头:“不错,就是云七。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云七,也是最后一次。她骑着一匹枣红马,黑衣黑裤,披着大红的斗蓬,她手持长鞭,一鞭挥出,便是惨叫一片。我们回过神来,从被他打死打伤的追兵手中抢过兵器,跟着她一起,与那些追兵展开了搏斗......那一役,我们把追兵打得死的死,逃得逃,而我们当中,活下来十九个人。”
“云七依然端坐马上,她围着我们十九个人走了一圈儿,我从未见过如她般气势逼人的女子,她不需要说话,也不需要出手,她站在那里,便如一柄寒光凛冽的剑,足能震摄所有的人。”
燕北郡王微微张开嘴巴,稚气未脱的脸庞上泛出光彩,云不花口中这位气场巨大的女子是他的母亲,生育他的母亲。
“她带走了你们,教会你们武功?”燕北郡王迫切地问道。
“没有,我说过我只见过她一面”,云不花摇摇头,她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失落,“她对我们说,你们不能回头了,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你们只能向前冲,无论前方是荆棘还是冰山,你们都要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活下来。”
“她是这样说的?”沈彤说道,她说这句话时,眼睛却是看向燕北郡王。
多年前的云七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多年以后摆在燕北郡王面前的,也是这样的局面,他没有退路,他只能向前冲,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也要杀出一条血路。
而她沈彤,亦是如此。
八岁那年,她在陶世遗家里醒来的那一刻起,她便只能向前冲,不能回头,没有退路,她亦同样为自己杀出了一条血路。
朝花夕拾,膝下承欢,岁月静好,人世间有的是平安喜乐,但那永远只属于别人。
不属于他们。
他们别无选择。
昔年的云七和云丹部落逃出来的少年们,别无选择。
今时今日的沈彤和燕北郡王同样别无选择。
“是的,她是这样说的,她说完就走了,像她来时一样,向着天边太阳升起的地方策马而去。之后的许多年里,又发生了很多事,我们去了丝路,十九个人颠沛流离,历尽苦难,有欢喜,有背叛,有生离死别,也有快意恩仇。从十九个人变成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