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乔把这两件事安排完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担心明天黄三的镖局出城会出麻烦,他一夜未眠。
次日,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回到京卫司,这才知道,宁九整晚没有回去,而且听说,萧祎侍疾期间,宁家兄弟会在这里替他当差。
这叫什么事儿?
徐乔心里来气,可是他和周子龙一样,也是无论可说。
朝廷里从来就没有任何一条律法规定过,主子侍疾时,手下的人不能留在衙门里的。
如果说,昨天晚上,徐乔的朱砂痣变成了蚊子血,那么现在,徐乔就如同脚上爬了只蚂蚁,甩不掉抓不住。
快晌午的时候,徐小富匆匆忙忙回来,道:“三爷,全都安排妥当了。”
徐乔那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他问道:“出城了?”
“他们这趟镖是到安徽的,那位就在其中一只箱子里,小的担心她会醒过来,出城前又亲自给灌了一回药,余下的药全都给了黄三,若是那位在路上喊叫,就给她继续服用。”
“院子已经在牙行报备了,大红纸也贴出去了,老苍头把屋里收拾过,那位用过的东西扔的扔,烧的烧,三爷放下,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徐乔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徐小富出去,徐小富有些迟疑。
“还有事?”徐乔问道。
徐小富从怀里掏出一双袜子,呈到徐乔面前。
徐乔拿起来,见上面绣了一个月字,他顿时反感起来,把那袜子扔回到徐小富怀里,道:“不是说全都扔了烧了,怎么还留下这个了?”
徐小富忙道:“小的就是心疼三爷,想给您留点念想,这一去这辈子也见不到了。”
那年的那盏花灯,还是徐小富帮徐乔买回来的,三爷的那点心思,他当然知道。
徐乔冷冷地道:“又不是当年的小姑娘了,我要这念想还有意思吗?你要是舍不得,就留下自己穿吧。”
徐小富顿时明白了,从今往后,三爷心里的那点念想,是彻底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