寀有些意外地瞟了黄似华一眼,没好气道:“杂家蒙圣上恩典,监管这税收之事,操劳一些也是应当的,杂家喜欢直来直去,黄大人你有话就直说吧,杂家可没闲工夫陪你闲扯!对了,你福州府的赋税好像只交了八成吧……”
黄似华暗骂不已,心说你个死太监,还在我面前拿腔作势,福建不比富庶的江南,能够交足八成赋税已经很不错了,但他有求于人,也只得腆着脸道:“公公明鉴,下官也想交足十成赋税,可现在下面的官吏都油滑得很,想尽办法偷税漏税,下官也没办法啊,比如这古田县,明明可以多交赋税,可那古田知县郭致远仗着他在朝中有人,根本不把我这知府放在眼里,下官还专门派了个主簿下去,也被他架空了……”
高寀皱了皱眉头道:“古田县?杂家没记错的话,那可是个穷县啊?能有何油水?……”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用手指点了点黄似华作色道:“杂家记起来了,之前黄大人被圣上下旨申斥好像就是因为这个郭致远吧,黄大人你可真不地道啊,居然想把杂家当枪使,帮你对付这郭致远?!……”
黄似华有些惶恐地连忙道:“下官岂敢利用公公,公公有所不知,这古田县如今可不比从前了,那是富得流油啊,公公想必也听说过这妙衣坊的旗袍和神仙牌香烟吧,都是那郭致远弄出来的!……”
“哦!不是说那是冷家的产业吗?”高寀一听眼睛就亮了,如今妙衣坊的旗袍和神仙牌香烟在达官贵人圈子可是畅销得很,高寀已经惦记上了,只是因为冷家在福建本土势力很大,一时间还不好下手。
黄似华一看高寀的脸色便知道他已经动心了,连忙趁热打铁道:“那郭致远滑头得很,故意借的冷家的名头,真正在幕后操控的其实是他,若不是下官派去的主簿向我密报,下官也险些被他蒙骗了!……”
高寀瞟了黄似华一眼,似笑非笑道:“看来这个郭致远还真不简单啊,怪不得连黄大人也奈何不了他,听说他和刘光先那老东西关系也不错,连沈阁老对他也颇为维护,要动他可不容易啊!……”
黄似华听话听音,知道高寀这是要好处了,咬咬牙,拿出郭致远之前送他的那匣珍珠,谄笑道:“这是那郭致远送给下官的,下官便借花献佛,送给公公了,那郭致远还不知藏了多少这样的宝贝,公公你说他是不是富得流油?!……”
高寀眼中闪过一道贪婪的精光,袖子一扫就将那匣珍珠收了起来,阴测测地道:“那杂家说不得要往古田走上一趟了,那郭致远若是识趣也便罢了,若是不识趣,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