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未将切开围栏一事放在心上。如今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再过个一两刻钟就会有巡逻人经过此地,他显然不能再拖下去了。
怎么办?
临时提高赏金来鼓动他们?
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周笙深知这些人的贪婪本性,一旦开了口子,说不定反而会令他们坐地起价。
“公子说得对,事务局怎么啦?它家的围墙碰不得?”这时一个小个子为他解了围,只见此人吐出嘴里的茅草,拿着锯子就对着围栏锯了起来。“别废话了,赶紧忙完这桩活,小爷还要拿着钱去潇洒呢!”
“没错,”另一名壮汉亦应和道,“锯个木头可比杀人简单。谁要不想干的,现在就给老子滚,也省得多分一份钱。”
见有人开了头,剩下的几个胆子也大起来。
何况壮汉说得实在,干了才有钱拿,就算去监狱里待上几年,只要赏钱到手,出来照样能过上好日子。
而围绕水厂设立的围栏基本都是木头搭成,高度也才一人半左右,削起来并不算困难。忙活了一刻钟左右,众人便在围栏上开了一个可供马车通行的“豁口”。
周笙长出了一口气。
他招呼车夫将马车驶入厂内,接着又拿出准备好的铆钉与麻绳,将切开的木架重新拼接回去,并预留了一段拉绳——这样一来,巡逻者不细看的话很难发现此处围栏已经破损,到时候撤退时也只需要用力拉扯绳索,就能将豁口重新打开。
“去水池边。”他下令道,同时多看了那两名“出头鸟”一眼。小个子脸上有疤,平时话不多,但眼神倒是挺狠辣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善茬。壮汉则普通很多,属于丢到人群里就认不出来的那种,不过他大臂上隆起的肌肉证据此人的来历绝不一般,手脚也很利落,能让人不自觉联想起上过战场的老兵。
考虑到十州联军战败后,有不少溃兵流入民间,这样的推测倒也合情合理。
周笙心中升起了一丝招揽之意。
他现在身边正缺人手,若能把这两人拉至麾下,之后离开金霞一路北上前往京畿时亦能减去不少后顾之忧。
夜幕为马车提供了最好的掩护,加上此刻已是凌晨,偌大的厂区里空空荡荡,一片沉寂。只是那些机关物依旧在隆隆运转,似乎永不疲惫。
对周笙来说,这反而是一件好事。
这些噪音足以掩盖马蹄蹬踏的异响。
来到水池边,他迫不及待的搬起车上的一个麻袋,撕开封口后,将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