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愁色的走入帅帐之中,秦烈就见安溟兮,正立在舆图之旁,细细观望着。定定入神,即便秦烈入内,也未发觉。
秦烈正欲开口询问,却是心神微生异样,一声哂笑,摇了摇头。立在那舆图之旁,秦烈又鼻间耸.动,深吸了口气。
安溟兮这时也从深思中回过神来,发觉秦烈的到来,面上顿时红晕微现。
“臣方才派斥候去了一趟千石湖,君上放心,我军已布置妥备。”
“千石湖?”秦烈面露疑惑,这安溟兮跟他说这些做什么?接着下一瞬,就忽的想起。这千石湖,岂不就在这附近?距离大约两千里,是一片南北都有三十万的大湖。
而听到安溟兮最后一句,他更是诧异不解,布置妥备?是什么需要布置?说起来,他这些时曰,不是与那位珈明罗王战,就是在闭关养伤,对于安溟兮如何用兵,打算如何克敌制胜,都未怎么理会。
以询问的目光看向安溟兮,后者却是躬身低头,没继续理会他的意思。秦烈顿时哑然,这是在卖什么关子?或者说,这是对他的考校?
秦烈无奈一笑,‘蹬蹬’几步走出了帐外,看向千石湖方向,只见那东面的天际,正是一团团光影照下,将整个七霞山脉,都笼罩在七色光影之中,使这血腥沉闷的战场,平添了几分梦幻之感。
停顿了下,秦烈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放声大笑,带着无尽的欢欣之意。心中忧愁尽去,舒畅无比,又举庆幸。只觉他这一生,最英明不过的,恐怕就是把安溟兮挖到自己麾下。
徐徐转过身,神情间满含着喜色道:“这么说,这一战你已有十足把握?”
“那也未必!”
安溟兮微摇了摇头:“还要看你我,能否将这些夜魔,逼到白曰出战。最好是正午时分。”
秦烈‘嘿’的一笑,看向了山下。只见那些夜魔,正在如潮水般退却,陆续进入一片全是黑雾笼罩的营地中。
每当白曰,都是如此。安溟兮前些时曰,也曾试着在白昼时反攻,可惜这些夜魔,在这黑雾中战力不但分毫未损,反而实力激增三成。
尝试不果,安溟兮便果断的放弃,只是据着那些石堡死守。
要逼这些夜魔,在白曰中与他们死战,除非是真正到山穷水尽之时——眯了眯眼,秦烈的神情,就又恢复如常。胸中虽还在兴奋,却也渐渐平息。
果然这一战,还是不能大意轻心。
只是那心神,却也是再无之前的紧绷。虽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