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仿佛看到了元辰皇帝年轻之时。
雷厉风行,锋芒毕露――只是短短三日,就尽扫朝中妖氛。使越来越是猖狂的门阀世家,都气焰全消,甚至不敢言声。
大约等了半刻,殷御终于将手中奏折放下。
“是朕的平南侯,姬昌言道身老体弱,精力不足。要辞去南方十五郡军事之职!”
那下方诸臣,都是一愣,面面相觑着,哑然无声。姬家这半年来崛起,隐然已有西南王的声势。
此时辞官,这是准备向皇帝认输,退让示弱?还是另有所谋?
就在那御驾一侧,姬发静静肃立着,面色平静如石,毫无波动。
“陛下!姬昌正值年富力强之时,说什么身老体弱?无非是试探朝廷而已。此人心有不轨,之前南方战事,此人更有矫诏调军,挟制朝廷之嫌。请陛下下诏斥责,索拿皇都问罪!”
一个身影,自臣班中行出。似乎自问已经揣摩清楚殷御之意,此人言语铿锵,正气凛然。
“再者这平南侯,也的确是太过权重,几乎等于割据一方。以臣之见,还是废弃为佳。”
姬发抬起眼皮,看了此人一眼。看官袍应该是从七品下殿中侍御史,名字他却不记得了,似乎姓封。
此时气势,看似气壮山河,然而却时不时以目看向侧旁一人。
这是过河卒子么?
姬发目中的精芒,又复收敛了下去。他也想知晓,此时的殷御,对姬家是何态度?
此时的姬家,有安然从东荒界脱身之能。
殷御却笑了起来,含着旁人难以察觉的快意。
此时是意气风发,便连五大门阀,都只能在他御座前俯首,凄凄惶惶。
直到此时,看到姬昌这本告老辞官的奏章,他才只觉胸中恶气尽舒。
“平南侯调军执掌百胜关,乃是朕之执意。统领南方十五郡,半年来也无错处。以卿之意,是欲朕无罪而惩罚大臣?”
阴冷的声音,使那位封姓殿中御史,顿时是心中一沉。
然而殷御的语气,接着却又一转。
“然而我大商半国赋税,战将万员。却不能劳师只守住一个百胜关而已。”
姬发依然面无表情,却隐隐已经猜知殷御之意。
果然就只听殷御继续言道:“朕一向深悉姬昌之才,倚为朕之臂助。也不知姬昌,能否在三月之内,为朕夺回南方失去之地?”
话音落实,殿堂之内,顿时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