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下官幼弟李学明,这是其子李文山,下官幼弟从太原教谕调任横山县令,路过江宁府,下官和幼弟十数年没见,实在是”李漕司就要跪倒请罪。
“无妨。”少年公子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看看李文山,又看看李文松,“李家儿郎果然个个俊美,风仪都这么好。”
李老爷已经被这满堂的威压压的头晕脑涨,额角渗汗,耳朵边嗡嗡作响,连替儿子客气几句都忘了。
李文山年少无知,听少年公子夸他俊美好风仪,脸一红,抬手挠起头来。
少年公子看的抿嘴笑,小古几步跨到李文山身边,伸手捻了捻李文山身上那件新长衫,一脸夸张的惊讶,“你这件新衣,这纹样是二十年前江南织坊进上的贡品吧?太原府流行用二十年前的旧料子做衣服?”
李文山听傻了,他竟然能从料子纹样上认出这料子是二十年前的贡品!这太神奇了!
“是!对!你说的对,太对了!我是说,这确实是二十年前的料子,这是用我阿爹的旧衣服改的!你怎么认出这是二十年前的料子?我是说那个我的意思是我怎么看不出我这块料子跟他那块料子有什么分别?这个这哪儿有分别?”李文山拎着自己的衣服,指着靛蓝衣少年。
少年公子的眉梢挑了起来,象发现活宝一般上上下下打量着李文山。
靛蓝衣少年嘴角勾出丝似有似无的笑意,满眼促狭的看着脸都青了的小古,话却是对李文山说的:“你自然分不出,这里头有大学问呢!只有小古才懂得的大学问。”
侍立在少年公子身后的白衣青年笑着摇了摇头。
罗帅司用折扇半掩着脸,强忍着笑,李漕司这个侄儿竟是个妙人儿,古六郎取笑他衣服过时陈旧,没想到竟挨了他一记王八拳!
李漕司看似随意,其实全部注意力都在少年公子身上,见他明显是对李文山有兴趣而不是不高兴,暗暗松了口气,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冲少年公子道:“下官这个侄儿,是个憨厚性子,六哥儿多担待些个。”最后一句,李漕司转向了古六郎。
“他们小孩子的事,你理他们做甚?”古先生浑不在意的冲李漕司摆手,“随他们闹去!咱们都别管!出不了大事。”
“我们去后花园喝茶赏花,不打扰你们说正事。”少年公子收了折扇,站起来道。
众人齐齐起来往外送,少年公子走到李文山面前,步子微顿,冲他颌首笑道:“你也来,咱们一处玩儿,跟他们这帮老头子在一起有什么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