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我也是心急了些,我想着,出了正月,让松哥儿回去一趟,好好跟阿娘说说,咱们家,还是谨守门户的好。唉,别的都不说,有一句话,秦先生说的极是,皇上,才只有三十四岁。”
“嗯。”严夫人低低应了一声。
第二天上午,严夫人让人在园子里摆着茶点,和徐太太看花赏景说家常,歇了半天,午饭后,就带着几个孩子,往秦淮河边上的清远阁去。
清远阁紧邻秦淮河,是看小演武和河灯河景的好地方之一,早一两个月前,严夫人就打发人过去订好了雅间。
李冬姐弟三个,已经听李文楠和李文芳说了一上午关于初五秦淮河演武如何精彩,放河灯如何象银河从天上落下来,等等等等,当然,李文楠和李文芳这是头一年在江宁府过春节,这些,也是她们听来的,就是因为是听来的,才说的格外天花乱坠。
这会儿进了清远阁的雅间,一群孩子全部兴致都在搭在河上的高台、架子和河船上,李文楠更加叽喳个不停,指着楼下,听说这样,听说那样。
李夏两只手抓着栏杆,仔细看着面前的十里秦淮河。
她曾经让人画过十里秦淮河给她看,画画的很好,只是和眼前的秦淮河相比,少了这份生机勃勃。
古玉衍说的很对,西湖是空灵的阳春白雪,秦淮河,则美在热烈热闹,生机勃勃,一个象墨色山水,一个,象桃花坞艳丽的年画。
相比之下,她更喜欢眼前艳丽的秦淮河,这十里秦淮河,当年是南方清剿匪患的军费主要来源之一,那几年,她把这秦淮河搜刮的太狠了
“阿夏,阿夏!”李文楠拍了下李夏,“看傻了?快进来,还得一会儿呢,外面冷,咱们进去吃点心,有鸭头,你见过鸭头没有?不是丫头噢,是能吃的鸭头,鸭子的头,我可喜欢吃了,快来!”
李文楠拉着李夏,蹦跳进屋,拉着她坐到桌子边上,指着那碟子鸭头吩咐:“把这个拿过来,我和阿夏都喜欢!”
“我不喜欢。”李夏赶紧表明态度,她不吃一切头脚下水。
“阿夏不要怕,可好吃了!”李文楠按着李夏,“你一定要尝尝,我告诉你,头一回,我也害怕,可尝一回,唉呀,可好吃了!你尝尝。”
“不尝,好恶心。”李夏推开李文楠往后缩,她是尝遍天下奇珍的人,不吃就是不吃,尝什么尝!
“阿夏你尝尝这鸭脑,只要吃一口”李文楠从劈成两半的鸭头中,用银叉子叉出那点白白的脑子,往李夏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