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婉进东耳屋躺好,太医就到了,李文梅见太医是常往她们家给苗老夫人请平安脉的,就不客气的跟在旁边,仔仔细细问了半天,问的清清楚楚了,才放太医出去开方。
罗婉这一通折腾,再痛哭了一场,那口闷气全数哭了出来,这会儿虽然眼睛肿成了桃子,人倒是舒服畅快多了。
“十七爷说的那什么青梅,你别太当真,十七爷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常常胡说八道信口开河。”李文楠侧身坐到床沿上,看着罗婉道。
“对对对,你别往心里去。就是要信,也得让人查清楚再信。”李文梅也不用丫头,自己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到床边,赶紧接话道。
“十七爷还真没胡说过,他就是说话不好听。”罗婉又是一声响亮的抽泣,“可说的都是实话,都已经当面挑破了,这会儿再让人去查,还能查出来什么?渭南又不是京城,再说,我现在也不在乎这个了。”
李文楠想干笑都没能干笑出来,婉姐儿这话,算是夸她家六姐夫吗?
“那个,等会儿我去找一趟六姐姐,让六姐姐问十七爷,十七爷跟六姐姐从来不敢瞎说,让六姐姐问问他到底有没有。”李文梅赶紧陪笑出主意。
“就是没有,又怎么样呢?我说了,我现在不在乎这个了。”罗婉眼泪又出来了,“我跟他说,他大伯娘让我去死,他大伯娘看我那眼神里,都是恨意,她不是因为孝,她是要借着匪徒,借个孝字,要害死我,可他说我净胡想乱想,还说他大伯娘吓坏了,说他大伯娘一向待他极好,他大伯娘是长辈,还说这个孝字,是该这样不错的。
我再说,他一脸懒得跟我计较的样子,就说好了好了,算你说的对,那你大人大量,让我别跟他大伯娘计较。
我差点死了,差点死了!我当时,拿着银簪子,已经准备好自弑了。
他一点儿都不在乎,他不信我,他根本不管我说的是真是假,他一句细节不问,他根本不管他大伯娘是不是想害死我,他不查不问他就是敷衍我,他一直这样,我跟他说什么,他都是那句,让我别计较,我多说几句,他眉头就皱起来了。”
李文楠长长叹了口气,肩膀一路往下塌,这样的话,阿婉从前也常抱怨。
李文楠看向李文梅,李文梅迎着李文楠的目光,再看向眼泪不停掉的罗婉,一脸苦相,她也不知道怎么劝。
“我病成这样,昨天他跟我说,说我再怎么也是陈家妇,说我以后是陈家的宗妇,包容大度最要紧,说今天十七爷要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