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推官陪着黄府尹审结了罗家要求断亲的小案子,再叫到胡夫人和陈省到衙门录了口供,眼看着太阳开始西斜,暗暗松了口气,这从一早上擦牙起就不吉利的一天,总算是要过去了,明天早上擦牙一定得小心算了,明天早上不擦牙了。
没等吴推官就着杯茶,把这一天的不吉利过上一遍,衙役头儿老周一头扎进来,“唉哟我的吴老爷,不好了!说是迎祥池那边闹起来了,闹的很厉害。”
吴推官心猛的一颤,手里的杯子一歪,连杯子带茶摔在了地上。
这一天的不吉利,还没结束啊!
四月初八佛生日,这前后,是迎祥池的放生季,但凡有点什么念想愿望的,都会到迎祥池边上,带上一尾鱼一只龟什么的,放进迎祥池,就是没什么念想愿望,也要过来放生几条鱼啊龟的,积福的事不嫌多。
一年中,就数这几天的迎祥池最热闹。
午后,杨婆子陪着杨大娘子,拎着一只不大不小的龟,也到迎祥池边上放生来了。
杨大娘子蹲在池边,双手合什,虔诚无比的念叨了半天,打开那只小笼子,放到水边,等着那龟爬走。
那龟慢吞吞爬出来,慢吞吞爬到水边,刚湿了一只龟脚,突然一个掉头,飞快的奔进了杨大娘子还没来得及合上的笼子里,趴着一动不动了。
迎祥池边上,放生的人一个挨着一个,看热闹的人更是一个挤着一个,自然有不少人看到了这神奇的一幕,一个个惊叫出声,大呼小叫的喊了起来:
“快来看!出怪事儿了!”
“这只龟有意思,它又爬回来了,我亲眼看到的,刚爬到水边,一掉头回来了!”
“喂,那姑娘,你再试试,这放生放不出去可不行。”
“姑娘,你多祷告几句,怕是没说到点子上。”
“唉哟喂,我活了几十年,头一回看到这样的怪事!你们快来!”
杨大娘子紧紧咬着嘴唇,脸色微白,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头看了眼杨婆子,提着笼子,干脆往前几步,站在池水最边上,笼起裙子蹲下,将那只笼子半浸在水里,打开了笼子门。
那只龟泡在水里,看起来很舒服,在笼子里弹了两个腿,转个身,舒展了下四只龟脚,慢慢划动了几下,出了笼子。
围了一圈的闲人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既盼着这龟跟别的龟一样,放生就放生了,又盼着出点什么不一样的事儿,这龟要是再回来了,那就那只刚出了笼子,在水里划了没几下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