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朝,虽然皇上先大发了一通脾气,可朝堂上,还是吵成了一团。几乎每个人都递了折子,有的人还不只一本,递了四五本折子的,都算平常。
朝堂直吵的皇上烦躁到愤怒,呼的站起来,拂袖而去。
金相抬着手,连喊了七八声,勉强压下满殿愤怒的争吵,让人抬了两只大筐,收了所有的弹折,命殿内所有人今天都不要擅离衙门,备着随时传召,再叫了柏枢密,六部尚书等人,一起往中书过去。
进了那间议事的大屋,金相示意先把那两大筐折子放到一边,看着众人依次坐下,自己一只手撑着长案,慢慢坐下,看着众人道:“折子的事先放一放,有一件急事,得先议一议。”
金相两三句话里,叹了四五口气,“侯计相今儿个没来,病了,唉,已经上了乞骸骨的折子,如今正在春赋上来的时候,唉,侯计相荐了度支上的王富年,我觉得妥当,大家说说吧。”
在让大家说说之前,上官先表明自己的态度,这在金相不光金相,在谁,都是件很不怎么合适的事,不过现在这会儿,朝廷乱麻一般,确实紧急,确实混乱之时,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大家虽然心里都浮起异样感觉,不过,都还是能理解的。
“我跟王富年公务上常来常往,他确实担得起,品行又好,我觉得合适。”古翰生是户部尚书,和度支公务上来往频繁,他先表态也算合适。
“当初在福建统总剿匪一事时,浙东路就是由王富年统总钱粮,极其清爽明白,后来我就和浙东路借了王富年,统总各路钱粮,南方剿匪势如破竹,王富年功不可没,他确实有计相之才,绰绰有余,我赞成。”
柏景宁实话实说,就是现在,军费钱粮,他跟侯明理向来说不清楚,他只找王富年,清楚明白,根本不用他操心,王富年要是接任了计相这个位置,他每年这军费上,可省力多了。
“王富年和我在浙东路共事多年,号称铁算盘中的铁算盘,这就算了,难得的是,王富年品行极佳,我赞成。”
罗仲生跟着表态,心里却有股说不出的滋味,说妒嫉肯定算不上,不过酸水不少,说高兴也算高兴,他跟王富年从当年到现在,交情都相当不错,计相这个位置他肯定是坐不上,与其别人,不如王富年,王富年能坐上去,与他和罗家,都只有好处。
可这高兴中,却夹杂无数酸水苦水,说不出的万千味儿,唉,算是感慨吧,感慨这人之际遇。
当年他统总江南军务,一方大员,封疆大吏时,王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