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怪你,范氏自己想不开罢了,该怎么办,就这么办,不必瞒着。”瞒着有什么意思?
到时候不是又叫皇阿玛找个理由骂他么?
太子爷到底是打小的太子爷,他习惯了被众人捧着,奉承着。
习惯了高高在上。
他真的不习惯被骂。
尤其是,大庭广众之下被骂。
可是如今也快要习惯了。
太子妃心里又是惊恐,又是疑惑,又是担忧。
她看得出,太子爷此时的样子很是不对。
可是又不敢多话,只好应了一声,出去了。
心里还为难不已,范氏的身后事这怎么办呢?
她自尽,要是按照实情传出去,就不能正经办。
可是,要是太过潦草了,不是显得毓庆宫没有人情味?
毕竟,出嫁的女儿,家里就算是再大的罪过,就算是造反了。只要皇家没有点名追究,那就是与出嫁女无关。
何况,范文珍这件事,肯定不能与范氏有关的。
如今就随便送出去,那不是显得毓庆宫太无情?以后谁还依附太子?
太子妃深深地叹气,回去了。
太子爷起来,只喝了一碗粥,就又躺回去了。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想了多少,想了什么。
康熙爷听了李德全报之后,倒是没有说什么。
一个妇人,死了便死了。
这事怪不得太子。
“送出去就罢了,太子如何?”
“回万岁爷的话,太子爷惊惧过度,又加之之前的病没有全然好了,这回又是伤着了头。太医的意思是,要静养些时候才好。不然落下病根儿以后就不好治了。”
“嗯,那就叫他养着吧,叫太医每日里去看看。”康熙爷摆手。
李德全应了,出去安排了。
始终站在殿中的宁神医,掩住眼里的精光,心里已然是有了计较。
只做不知,皇上不叫,他就不过去。
也亏他八十几的身子了,也能站的动。
范格格便这样送出去了,只当是毓庆宫没有过这个人。
十几日之后,范文珍回京的路上,听闻女儿已经殒命的事。
心下一惊,便怀疑是太子爷逼死了女儿。
这时候,太子爷自然是要明哲保身的,怎么还会管他呢?
又是恨,又是气,竟一点都不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