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很透亮,也因此,少年刻意清晰地看见房间里的事物。 苏白的身形出现在了玻璃外,他看见对面的桌子上有一只黑猫匍匐在那里,一会儿就翻一下卷轴。 这是吉祥。 只是吉祥明显不能和苏余杭一样看见自己,它还是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一幅画卷,就是一个故事,就是一场经历,而画卷的主题,大多是以孩子跟父母在一起的愉快瞬间。 有跟着父亲练毛笔字的,有跟着母亲练钢琴的,有和父母一起去努尔盖草原旅游的,夕阳西下,草原染上了橘黄色的光辉,少年依靠在母亲的背上,看着夕阳,看着草原,看着牛羊成群。 当苏白看到这个画面时,自己的内心开始抑制不住地抽搐,其实,婴儿时被苏余杭拿着放在水龙头下冲洗以及贴上符纸跪在角落里的这些经历,都完全比不上这个画面。 硬生生地折磨和屈辱,苏白可以接受,但是这种美好的欺骗,才最是折磨人,也最是伤人,苏白还记得自己刚刚得知自己的童年竟然完全是画中画出来的时候,整个人仿佛被抽光了所有气力,心疼到无法呼吸。 吉祥还是在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它显得有些无聊,它一会儿也看看画卷里的景色一会儿也看看玻璃培养皿之中的苏白。 它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高B格模样,仿佛这一切都与它无关,如果计算没错的话,这个时候距离吉祥被苏余杭从证道之地带出来也没几年。 所以说,后世的吉祥之所以会喜欢上小家伙并且无微不至的照顾它,是因为吉祥被俗世所感染了么? 而这个时候的它,其实和如今证道之地的如意差不多,如意可不会去照顾小孩子甚至给孩子咬着鲜奶过来。 苏白犹豫了很久,也迟疑了很久,他看着身边培养皿之中的自己,他不敢闭上眼去建立内心联系,因为苏白可以猜出来培养皿之中的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情绪。 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来,苏白停顿了,手掌的轻微颤抖预示着此时苏白内心的不平静。 而在此时,培养皿之中的少年忽然扑腾起来,培养液一阵摇晃,苏白被惊动了,看过去,他看见少年时的自己在培养皿中自然而然地摆出了一个双手放在身前双腿略微叉开的姿势,这个姿势有点像是当初曾风靡全球的骑马舞。 回过头,看向画卷,在这一幅画卷里,苏余杭和自己骑着马,自己依偎在苏余杭的身前,双手抓着缰绳,一脸兴奋地看着前方。 风很轻,云很淡,阳光宜人,在这个时候骑马漫步,绝对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马儿不时的颠簸,让你有些害怕,但随即感受到自己身后父亲伟岸温暖的怀抱,你又忽然觉得内心无比安宁,这是出于对自己父亲的信任,在这个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