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寒霜覆盖在四周,带来的,不是纯粹意义上的寒冷,而是一种凌然绝望的死寂,在冰雪之中,到处都是被冻成冰雕的尸体,他们的表情各异,或兴奋、或绝望、或惊恐等等各种各样,但整体上营造出来的感觉,却像是浓郁到了极点暗黑色嘲讽。 其中,有精灵,有矮人,有吸血鬼,有人马,也有人类,一眼看去,肉眼所及之处,皆是冰冷的尸身,在这个地方待久了,确实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否则,希尔斯也不会无聊到运用自己阵法上的造诣到处研究和打洞了,证道之地,哪怕是对于它的守护者来说也是一门熟悉且陌生的学问,至少,前人是没有发现在头顶的那个位置是可以单独打出来出现一面铜镜的。 而这面铜镜,还能沟通东方的证道之地,将长时间属于一个人的孤寂变成属于两个人的寂寞,看似是1+1的变化,但实际上并不是这么简单。 希尔斯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空瓶子,酒,已经喝光了,他不是一个酗酒的人,甚至在进入证道之地之前,他在现实世界里的身份其实是一名生物学学者,也曾在《自然》和《细胞》这种生物学顶端杂志上发表过论文,如果不是年纪太轻的话,他完全有能力一个人去找到投资开展自己的实验室,也因此,他有着良好的作息和生活习惯,不,确切的说是近乎苛刻的生活习惯。 虽说成为听众本就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极大的改变,但进入这里之后,才意味着自己基本上和过去的生活彻底拜拜了。 对于能在这里活多久这个问题,希尔斯并不知道,甚至,就算是在西方听众圈子里,对证道之地也是有着太多的疑惑,成为它的守护者,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但有一个梗,让绝大部分适合成为守护者的西方听众对此望而却步,那就是谁都不知道历代守护者到底是怎么死的。 如果你说一个两个是出于意外死在故事世界里了,那无所谓,也很正常,但最多两年最少一年这么高频率更替的死法,实在是让人看不懂了。只是就算是没人来申请成为新的守护者,广播也会直接任命人来,被任命的人自然没有资格去说一个“不”字。 希尔斯是被任命来的,作为一名高级听众中阶强者的他,对广播的这项安排谈不上满意,也谈不上多畏惧,但人毕竟是一种感性动物,当知道自己的寿命很可能只剩下这一年时,总会产生一种唏嘘的感觉。 抬起头,希尔斯看了看自己头顶上的铜镜。 “呵……” 已经第七天了,自从七天前对面那家伙问自己关于墓碑的事情后,那家伙就再也没在铜镜里出现过,希尔斯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家伙,居然不知道墓碑里埋葬的东西其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