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陷入了一种沉默,之前被苏白威胁的饭店老板在教皇出现时就被一缕圣光笼罩陷入了甜美的睡眠之中,而苏白,则是因为在听到教皇的选择之后觉得有些陌生。 或许是在听众圈子里待久了的原因吧,忽然面对这种状况,苏白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赞颂他的伟大么? 苏白清楚对方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的赞颂。 而至于说其他的,却未免有交浅言深的意味了,毕竟,他和教皇,原本就是第一次见面的两个陌生人。 教皇的脸上则是露出了一抹满足之色,作为一名寿元早就过百年的老者,似乎在今天,自己才能够真正地畅快地说出一些心里话。 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听众是特殊的一个群体,但实际上,听众的进入其实标志着这个世界被打上了一种标签,标签中的含意,和舞台剧的舞台相差不大。 这是一种纠结,也是一种矛盾,但是上天没有给这个世界的生灵以任何选择的机会。 两个人的沉默,再次地持续了下去,终于,在双方都觉得应该结束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时候,教皇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法袍,他没有穿教皇出席盛大活动时的华丽服饰,头上也没有戴象征着教廷绝对权力的法冠,他现在朴实得就像是一个乡间农民一样,眼里,只有自己家里的那一亩三分地的庄稼。 作为这个世界最高批次的存在,他其实没有享受到多少作为世界主宰呼风唤雨的绝对权力,也没有恣意忘我地纸醉金迷,一方面,是自己生于斯长于斯的家乡,一方面则是天威不可测的无上之主,芸芸众生可以昏昏庸庸的过着自己的日子,脑子里盘算着无非是明日的午餐该如何去解决,而教皇,则需要承担着太多太多的心理折磨和痛苦。 黑人便利店老板选择了任性地对抗,不惜故意放水以降低广播所追求的故事性,画中魔则是选择一飞冲天,于怒吼反抗中被抹杀。 与这两位相比,教皇的选择,其实真的更难,他完全有资格去做到属于自己的洒脱,就像是穷途末路的血尸一样,于生命的最后光阴中想着的无非就是如何以一种灿烂的方式而死去,但教皇却选择了一种苟且,而苟且的目的,并非是保全自己,甚至,为了苟且,他还必须先牺牲了自己。 “什么时候举行仪式?”苏白开口问道。 “今晚。”教皇回答道。 苏白记得记忆画面中,好像是白天,但那时候天色完全阴沉,乌云滚滚,似乎也很难真的分辨出清晰的时间点。 但教皇似乎看出了一些什么,补充道: “梵蒂冈的裁决广场上,永无黑夜。你愿意来参观么?如果你能来见证的话,对于即将殉教的我和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荣幸,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