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读书高的年代,他们理所当然地坐了首座。
他们之下便是本县巡检罗小叶,叶大娘的儿子,将近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生得倒是极雄壮,可一身戎服下却没有几分霸气。世代屯田戍守在此,早消磨了他的锐气,若脱掉这身官服,俨然便是一个略有几分精明气的农民。在他之下,又有驿丞、税课大使、县仓大使等不入流的杂官。
花知县阴沉着脸,郁郁寡欢的声音道:“各位,三年大考之期就要到了,本县实户口、征赋税、均差役、修水利、劝农桑、领兵政、除盗贼、办学校、德化民、安流亡、赈贫民、决狱讼等等方面,实在乏善可陈呐,诸位何以教我?”
堂上众官员眼观鼻、鼻观心,无一人答话。
花知县愁眉微微一锁,望着王宁道:“王主簿,你负责的税赋,上收了几成?”
王宁咳嗽一声,轻轻捋着胡须道:“赋税么……,我贵州全省税赋尚不及江南一县,一向依靠朝廷赈济的,这件事朝廷上一清二楚,难道我葫县能独善其身?收不上来不稀奇,收得上来才叫稀奇呢。倒是赈民方面……,大人,咱们还得向上头请求赈灾款啊……”
花知县无力地扶住了额头,王宁乜了他一眼道:“不过嘛,本县在实户口方面,倒是有些政绩。”
王主簿掏出一本帐簿,慢吞吞地翻了几页,咳嗽一声道:“三年前,我县实有户口625户,平均每户人口6人,现在我县实有户口911户,平均每户人口近6人……”
王主簿所说的户口是不抱括苗疆番界的,尽管葫岭已经建县,设了流官管理,但当地少数民族依旧在极大程度上自治,所以尽管他们占了当地总人口的七成以上,还是只需向朝廷笼统地报个寨数、族数就行,其人口增减变化朝廷是无从掌握的。
总算有点好消息了,花知县精神一振,孰料孟县丞冷笑一声道:“这些人口可不是自然繁衍增长的,而是我县处于驿路要道,渐有流民在此定居。随着这些人定居本县,需要赈济的贫民灾民多了,偷窃、抢劫、斗殴等事件也多了。”
孟县丞竖起一根手指,加重语气道:“三年来,我县盗贼案件、狱讼案件,每年比上年递增一倍,如今尚有大量案件积压,要么无法破获,要么无法把罪犯逮捕归案,户口增加?嘿!嘿嘿!有什么可夸耀的。”
这位孟县丞与那位王主簿是针尖对麦芒,一向不合的。
县丞兼管着讼狱,用现代的话来理解,那典史就是公安局长,县丞就是兼任的政法委书记,是典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