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道:“徐伯夷的家并不在山里,就在葫县县城。他也没有父母高堂远在深山,倒是家里有位结发妻子。凝儿姑娘,你听懂了么?”
展凝儿呆住,脸色渐渐苍白起来:“你……说什么?”
叶小天道:“我说,徐伯夷骗了你!他已经有老婆了!”
展凝儿如遭雷击,踉跄退了两步,突然又冲过来,把刀架在叶小天脖子上,大喝道:“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
叶小天慌道:“喂!你可对神发过誓的!”
展凝儿咬着牙道:“谁叫你骗我了?”
叶小天道:“我没说谎!”
“你都是惯骗了!”
“惯骗会说一个只要一查马上穿梆的谎?”
展凝儿的脸色更加苍白,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叶小天道:“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他县学的同学全都清楚……”
叶小天忽然停住,用古怪的眼神儿看着展凝儿:“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查查他的身份?”
展凝儿的脑海里轰轰直响:“难怪他从不让我去县学找他,说什么恐人非议;难怪他从不带我去他家里,说是他家教甚严,中举之前不敢谈婚论嫁。原来……原来全都是骗我……”
展凝儿心一酸,手一软,“当啷”一声钢刀坠地。
展凝儿以手掩面,跪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展凝儿这一哭,四下围观的各族人民群众顿时傻了眼。
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少部分苗家部落的少族长、小酋长们认出了展凝儿的身份,是以才乖乖退开,但是他们退开后,互相一告知,水西展氏大小姐的身份已经是尽人皆知了。
不要说这些苗家部落的人敬畏展氏,就是在场的这些彝、瑶、白、壮其他各族的人对展家也忌惮三分。贵州地区最大的族群是彝族,可这不代表一个彝族小部落也有胆子挑衅水西展氏,展家这股力量可是连“土司王”安氏都要用联姻来笼络的。
是以展凝儿一哭,四下里不明底细的围观群众看向叶小天的眼神儿就有些变了。他们可以不把汉人朝廷放在眼里,可是他们对本地故老相传的统治阶层却敬畏莫名。
土司统制地区实际上是一种封建领主制,土司就相当于领主,领地内等级之森严直追奴隶社会,在这样森严的等级制度下,一个上位者对下位者来说无异于“天”。而现在,“天”在下雨……
叶小天看着不顾形象地跪在面前,哭得一塌糊涂的展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