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靖平见面得到的信息还是让程燃错愕,难怪之前姜红芍旁敲侧击月底他的课程,这是在找时间来科大?
其实算算时间差不离,程燃还一度疑惑两人聊天时,老姜未说过归期。当时以为是因为相隔两地觉时空之漫漫,是以有些不愉快的话题能不提就不提,就譬如当年的两人一个一高一个十中,譬如那句下雨了,却不能问你是不是带了伞。
然而心里还是热和的,就像是那年他们最后离开十中的那个傍晚披在身上尚有余温的阳光,就像是那年他们爬了大半夜峨眉山,没闲心看沿途峨眉十景,到底还是沉醉在日出云海身子骨却冻得像傻逼。
从当时分别时开始,就知道离别和重聚是未来很长时间的生活状态。
可说到底也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人生就是这样,在该奋斗的时候奋斗,在该远行的时候远行。如果知道自己应有所为而去作为,这是再幸运不过的一件事,而现实多数人未必能找到一条路,即便找到了也未必有选择的勇气。
程燃是过来人,当然不会干涉姜红芍的选择,并不希望影响她,更没想过老姜会反过来帮衬自己,加入自己的事业版图。
她是老姜嘛,她有自己的目标,追求,哪怕她的理想只是开一家花店,程燃也不会去买下所有的花。当然可以帮着吆喝,打包,但理念和内容却是独立的她的。
对于程燃来说,这多少有些小富即安。但你只要经历过两世,曾经的那些平行线如今有了交点,就明白还有什么不满足。
就要再见,日子却为什么难熬了起来,当然更难熬的大概是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只能尽力表演。
姜红芍在和波兰裔导师商讨修改了第四次文书过后,通过了学校的升学,来年春季入学的课程,一月份开学,也就是意味着她这一年紧锣密鼓的预科学业顺利完成。
这是她学理科的优势,特别是在数学和学术英语方面,这些都在游刃有余的范畴,但如果她选修的是文科,那就麻烦大了,作业量会增加一个数量级,而且艰深晦涩的那些阅读,譬如现代欧洲文化和古典文明,都会消耗掉她大部分精力,绝无现在这样的轻松。
但不管怎么说,在兼职助教还在一年三学期完成了升学,这已经是难度不小的挑战,走到学院著名的阶梯楼前,她回头俯瞰下方和远处的院楼与草坪,鼻尖轻轻抬起,老姜有资格感觉到那么一丝骄傲,只可惜这里不再是十中或者山海,也没有那个正锋相对的少年,还是略显孤独。
回到宿舍隔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