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次日一早,白菜和汪安去客栈里取了寄存的马匹和骡车,花婆婆带上她的金孙和金孙女,一步三回头离开了瓷器胡同。
清晨的瓷器胡同,一片寂静,忙碌一夜的人们沉浸以梦乡中。
花婆婆有些遗憾,没能和她的两位老姐妹挥泪告别。
不过没关系,花婆婆直觉,这个地方,她还会回来的。
花婆婆挥挥小手绢,带走几缕清晨的薄雾。
霍誉好笑地看着花朵和花生搀扶着花婆婆上了骡车,一行上走上了鸿运街。
白天的鸿运街与晚上宛如两个世界,满目萧条,连个人影也没有,破烂的纸人、撕坏的黄纸,也有吃剩的宵夜,随意扔在路边,两只野狗正在翻找着能吃的东西。
忽然,其中一只野狗后退几步,龇着牙发出呜呜的声音,另一只胆子大些的,汪汪大叫起来。
霍誉骑在马上,寻声望过去,两家店铺之间的缝隙里,一个黄褐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霍誉确定没有眼花,那道身影个头很小,不像是人,也不像是狗。
霍誉使个眼色,让白菜跟到骡车后面,出了城门,便看到已经候在那里朱云和苏长龄。
他们没有立刻认出易过容的霍誉和白菜,但却认识两人的马,他们面色如常,估摸着霍誉一行走出半里路了,这才不紧不慢骑马跟上。
从满城到京城四五百里,带着骡车,又有孩子,便走得慢些,直到第四天,终于到达京城。
毕竟离京城不远,这一路上都是官道,清晨赶路,傍晚投宿,虽然没有风餐露宿,可毕竟是冬天,小花朵身体太弱,到了京城,还是病倒了,好在只是受了风寒,喝了汤药,发了汗,躺了一天,第二天便没有大碍了。
这一天里,霍誉和明卉可没有闲着。年底家里事情多,韩氏已经带着霍诚回通州了,说好出了正月再过来。
老书院街的下仆,都是今年新买的,虽说已经筛了几遍,确定留下的都是本份人,可毕竟都是新来的,韩氏不放心,把跟自己来的一位嬷嬷留了下来。
这位嬷嬷姓朱,一辈子没有嫁人,如今已经到了荣养的年纪,从京城回去,便要去庄子上养老了。
明卉顶着花婆婆的一张脸,住进了明达新租的那处宅子里,明达起初压根没有认出来,还在寻思,这老太太和小姑父是什么关系?莫非是霍家的长辈,那为何会来这里?
花婆婆没开口,小花朵扑过去抱住明达的腰,明达吓得一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