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嘴巴,鲜血淋漓而下。
随着这张脸的出现,张梅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她知道这是什么味道。
多年的刀尖舔血,这种味道她闻到过不只一次。
这是尸臭味。
是腐烂的尸体发出的味道。
这味道令她作呕,可又令她惊惧。
牢室密不透风,这味道出现便难以散去,且,越来越浓烈。
张梅大张着嘴巴,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阿姐,是你吗?”
她看出来了,这张流着血的鬼脸是女子,年轻的女子。
这女子死的时候,还是风华正茂,就像她的姐姐一样。
她的姐姐很温柔,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阿娘常说,他们这做镖师的家里,怎么就生出一个大家闺秀来。
姐姐做的一手好针线,她那些漂亮衣衫,都是姐姐给她亲手缝的。
她杀死姐姐后,逃出普州城时,身上穿的衣衫和鞋袜,都是姐姐做给她的。
其实时隔多年,她早已经分不清姐姐的模样了,因为她每次梦到姐姐,姐姐都是那张流着血的苍白面孔,就和眼前这张鬼脸一模一样。
“阿姐,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姐姐的脸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张脸。
同样的苍白如纸,同样的七窍流血,唯一不同的,这是一张中年女子的脸。
“阿娘!”张梅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这是她的阿娘,阿娘做的一手好饭菜,尤其是红烧肉,每当阿娘做红烧肉时,她都会守在厨房门外,一会儿就要问一句,阿娘,红烧肉能吃了吗?
阿娘会把第一块肉夹给父亲,而父亲会说,夹什么夹啊,让孩子吃。
而阿娘每次只用肉汤拌饭,还说她不爱吃肉,只爱吃汤。
“阿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之后的十五年里,她再也没有吃过红烧肉。
她甚至看到红烧肉就会呕吐。
是的,现在她已经想不起红烧肉的味道了,她的鼻子能闻到的,只是尸臭,这挥之不去,无边无际的尸臭。
“阿娘,你原谅我吧,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可是阿娘没有回答她,下一刻,阿娘的脸也不见了。
张梅惊惶失措,阿娘去哪里了,还有姐姐,你们全都去了哪里?
可是紧接着,张梅看到了父亲,那个顶天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