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花?!”
孟夕瑶眼底一颤!
就听旁边的宋煜笑道,“缸花,源自一千五百年前的北风国。多用于宫廷、皇族之中,乃是插花之中,最为高雅的一种技艺,只是后来,其他插花技艺,比如瓶花碗花之流逐渐盛行,这缸花,倒是渐渐地被人遗忘了。”
楚梦然隐隐皱眉,目光晦暗不明地朝迟静姝看了一眼,又朝宋煜与几位老先生笑道,“那不能单凭这缸花乃是贵人所用,便断定夕瑶妹妹输了吧?”
这话一出,几位老先生的神情都变了变。
还是那个留须的先生笑道,“楚小姐不懂插花,倒也不怪会说出这样的言语来。”
楚梦然顿时面色发僵!
迟静姝好笑地瞥了一眼,随即又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来。
有人问:“先生,这缸花,有何特殊之处不成?”
以他们来看,这迟静姝随意摆在几口破水缸里的花,怎么能跟孟夕瑶那精致繁复的瓶花比较?
又有一个身材微胖的先生面带慈善地笑了起来。
“缸花,原本其实也并非皇族常用,且起源,也是来自北风国的一个民间典故。”
众人一时全都屏息聆听起来。
“相传,一千五百多年前,北风国因天祸连连,民不聊生,便起了战乱。当时,有一支贼军直逼皇城,当时的皇帝便携带太子与嫔妃往南潜逃。不料,潜逃途中,皇帝病重离世。太子临危受命,承国玺,为新帝。”
“新帝本已是四面楚歌之际,不想,护卫的羽林卫里居然出了叛徒,连夜刺杀新帝。新帝迫不得已,孤身潜逃。路遇一处民宅,终是体力不支,倒在门前。”
这故事当真跌宕起伏,尤其这位先生说的语气比那说书先生都辗转反复,引人随着故事情绪不断高低!
迟静姝瞥向那边的楚梦然,看到她的神情已渐渐扭曲,不由勾了勾唇角。
便听那边先生继续道。
“这位新帝本以为必死无疑,不料那民宅之中,却出来一位娇俏的姑娘。见到新帝,本也害怕,可终究善心所使,便将新帝藏在了自家合欢树下的大水缸里,并在那水缸之上洒了几朵合欢花瓣。新帝屏息藏在水缸之中,听到那些追兵就在身边不过数步远,甚至还有人朝那缸口瞥了一眼!”
众人低呼。
那先生低低一笑,“可那时本就天光渐暗,又加上水缸之上飘了几朵合欢花,波纹不动的,那些人也就没怀疑,转去追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