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静姝一怔,下意识捂住面纱,抗拒地再次往后缩去。
可后面已是再无退路。
她咬住唇,终是不肯放弃这最后能够隐瞒身份的机会。
萧厉珏却觉得她这样子,像极了小猫儿倒竖尾巴的模样,又蠢又傻。
彼此都互相知晓了对方的身份了,还藏什么藏?
眼底笑意掠过,继而漫不经心地说道,“怎么?莫不是生了一副无盐丑貌,不能见人?”
迟静姝一怔,随即想起上回他中毒意识混乱时,嫌弃过蓬头垢面的自己极丑。
心下一动。
连连点头,却依旧没说话。
萧厉珏瞥了她一眼,眸底笑意渐弄,口中却依旧平淡森冷,“说话。”
“是!殿下!小女长得可丑了!嘴巴上面有颗大痦子!实在难以见人,也不敢以此来妨碍殿下的观瞻!”急急的声音,没了方才刻意的绵软,却又带了另一股子清甜的糯黏。
大痦子?还变了丑媒婆不成?
萧厉珏扫了一眼,见她依旧捂着脸满是抗拒的模样。
嘴唇轻杨,随即又压了下去。
转而问道,“脚上如何了?”
迟静姝一怔——脚?脚怎么了?
想了想,选择了个保险的应话,“殿下的伤已好了么?”
萧厉珏眼梢一动,朝她看去。
就见那双眼睛,没有躲闪没有避让,好像是真的只是在关心自己的伤势。
不知为何,突然开口,“要看一看么?”
“啊?”迟静姝没反应过来。
萧厉珏已经转过脸去,淡淡道,“我跟前那几个护卫都蠢笨得很,上药也粗心,如今这伤??有些难耐。”
屋外四处角落里无神无息的几个影卫,默默地对视一眼,选择耳聋。
凉榻上,迟静姝倒是微微蹙了蹙眉。
朝萧厉珏看了一眼,那张绝美清艳的侧脸,似乎真的比之前又白了几分。
本就是个凉冰冰的人,如今这脸色几乎都成了惨白,让他整个人,都多了一股鬼气森森的可怖和阴冷。
想起他身上那些遍布的伤口。
只怕也是个从万针千刺的血海深渊里爬出来的人。
不由心下发软。
而且??她好几次生死为难间,也都是这人救的。
虽然,他对自己也是杀意难消。
可??
迟静姝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