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的底部都刻有一组号码,很容易查到它的来历,严九龄取来厚厚一本账册,翻开账册核对李延庆提供的编号,看了半晌道:“这批军弩不在我们仓库军弩的范围内,参军可以核对编号,它们是在我们前面,至少比我们找了两万支,不过应该也属于朝廷拨付西北军的物资之一。”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这批军弩应该是从京兆府流出来的,它们属于京兆府。”
“有没有可能是半路上被人从运输的船中盗走?”
严九龄摇摇头,“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移交要帐实一致,如果清单上有,而实物没有,这件事早就闹开了,一支军弩在在黑市上可以卖到三十贯钱,五百支军弩就是一万五千贯,这在哪支军队都是非常严重的大事件,主将也要被撤职的。”
既然是京兆府那边出了问题,李延庆便无法再调查下去,不过他必须向种帅禀报,由种师道去给童贯沟通,五百支军弩失窃,绝不是一件小事,而是一件足以惊动朝廷的大案。
回到军营,李延庆快步来到种师道的大帐前,迎面一名亲兵笑道:“李参军是找种帅吗?”
“是啊!种帅可在?”
“真的很抱歉,参军来晚了一步,大帅中午就去绥德军了。”
“可大帅上午没有这事,是临时决定的吗?”
“童太尉那边天天派人来要银子,大帅烦不胜烦,所以临时决定去视察前敌。”
李延庆缴获那批财富的处理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天子赵佶大笔一挥,将这批金银全部犒赏给了西北军,这个消息让童贯眼睛都红了,连忙派人来太原讨要白银,他的意思很明确,土地归河东军,白银和黄金则归他。
种师道却不干,他之前已经给了童贯一万六千两黄金,折合十六万两白银,最多再给童贯十万两白银,河东军留二十万两,双方都不肯让步,童贯便天天派人来讨要白银,弄得种师道厌烦之极。
“讨要银子的人在哪里?”
“目前在宗老将军帐内。”
李延庆眼珠一转,便快步向宗泽的大帐走去。
大帐内,宗泽坐在桌前全神贯注地批阅下面参军报告,旁边坐着一个男子,此人叫做戴云逸,是童贯帐下幕僚,能说会道,脸皮又厚,童贯便派他来讨要银子,目前三十万两银子就掌握在宗泽手中,此人当然盯着宗泽不放。
这时,李延庆走了进来,他眼角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的童贯使者,故作惊讶道:“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