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位于城北,李延庆在数百亲卫的簇拥下,进了府衙内休息。
“知府可抓住了?”李延庆笑问道。
一名偏将连忙行礼道:“这次是夜间突袭,我们将南北两座城门堵死,结果一个也没有跑掉,知府李陶自然也被抓住了。”
“带他上来,我来问问他。”
偏将迟疑一下道:“启禀都统,这个知府拔剑自刎,结果被士兵及时救下,但喉咙受伤了,恐怕无法和都统说话。”
“那了解情况的官员可有?”
“有!主薄白应是名汉人,他了解情况比较多。”
“带他来见我!”
不多时,两名士兵押着主薄白应前来见李延庆,如果不是因为此人身穿西夏官服,李延庆还真以为他是宋朝官员,他年约三十岁,长得温文尔雅,相貌中没有一点党项人的影子,党项人普遍是高颧骨,男子大多留八字胡。
李延庆的威名早已传遍西夏,是大宋继狄青后第二个让西夏人畏惧的宋军主将,听说是李延庆提审自己,白应显得很紧张,双腿微微打颤,他走进大堂便跪下叩头道:“卑职白应拜见都统制!”
“你就是主簿白应?”李延庆喝了口茶,淡淡问道。
“小人正是!”
“你是哪里人?”
“小人是夏州人.......”
李延庆一怔,“原来你不是汉人?”
白应连忙解释道:“小人祖父是汉人,神宗年间被掳到西夏,三代人在西夏生活了五十年,小人早已经入籍西夏,不再是宋人了。”
“你的汉语说得很好,为什么?”
或许是李延庆语气比较缓和,白应惊惧之心渐去,回答也变得从容起来,“小人在西夏太学读书,那里基本上都是说汉语用汉文,而且小人家中都是说汉语,所以小人汉语说得不错。”
“西平县有多少人口?”李延庆翻了一下桌上的账册问道。
“大约有八千四千人口,一半以上从事商业,还有一半从事农业,在城外种田。”
李延庆眉头一皱,“可据我所知,西平府是西夏最大的铜矿和盐产地,怎么没有人从事矿业?”
“回禀都统,矿山盐井都是由奴隶开采,他们另册编造,不算在居民人口中。”
“都是宋人奴隶?”
“大部分都是,也有少部分羌人。”
李延庆的目光开始变得凌厉起来,继续问道:“城内可有宋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