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上,用工具自己调配着花茶,看见孟凡脸色不悦,挑眉问道:“他怎么说?”
“这小兔崽子太鬼了!他跟我玩藏巧于拙那一套!居然说他怕犯罪!他姥姥的!我活这么大,就没听说过流民有讲法律的!”孟凡抱怨了一句,随后收住了下话:“……我不是说你。”
“无妨。”曲项然对此不以为意:“人是不能改变自己出身的,但是却可以改变自己的阶级,可我就算爬得再高,也无法改变曾是一个流民的事实,而宁哲很聪明,他也在试着改变自己的身份。”
“是啊!他把王明朗挟持回总部,而且关押在了我的办公室里,摆明了就是在把成文翰的仇恨往咱们身上引!这么一来,他就由杀人刀的变成了抓人的手,成文翰不可能放下身段去跟宁哲掰手腕,而且王明朗没死,也让他有很多顾虑,现在他肯定认为是你要留着王明朗,其目的就是为了给他压力!”
孟凡坐在了曲项然对面的沙发上:“咱们虽然能够看透宁哲的小心思,但这件事又没办法跟成文翰解释,因为王明朗本身就有错在先,而且这种事一旦真要解释,咱们就相当于向成文翰低头了!宁哲的做法很简单,但同样也很有效,没想到,我居然被他摆了一道!”
“你就是身居高位太久了,不管平时对下面的人说些什么,他们为了巴结你,博得你的好感,都会无条件的选择照办。”曲项然端起水壶,随着热水注入,茶壶的茶叶随着水流翻腾:“流民区来的人,普遍对于强权没有那么多的敬畏之心,他们也不懂这个社会的规则,跟这种人打交道,你不能用对待要塞人的目光去看他们。”
“是啊。”孟凡端起茶壶,给曲项然的杯中倒着水:“这小崽子,有灵气,有魄力,可惜出身注定了他走不到太高的位置,不然的话,我还真想把他带在身边调教一下。”
曲项然看向了孟凡:“怎么,你是在说我小家子气?”
“我只是不太理解。”孟凡并未避讳这个问题:“我始终认为你是个帅才,有雄韬伟略,也有容人之量,但是对于宁哲此人,你似乎有些过于戒备了。”
“我戒备的不是宁哲这个人,而是他的身份。”
曲项然拿起了桌上的烟盒:“知道为什么北荒的要塞征兵,从不用流民吗?因为这里的环境太畸形了,流民对于要塞没有任何归属感,财阀不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和立身之本交到这群人手里,更不可能让他们拥有武器。
如果宁哲是个普通的要塞青年,我绝对不会如此针对他,但他是个流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