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为善父子那份口供由顾砚的亲卫日夜兼程送到了文彬文将军手里。
文将军仔细看过,将顾砚那封亲笔信扔进炭盆,看着化成了灰,叫进心腹幕僚,仔细商量了一会儿,幕僚抄了一份,文将军放进袖袋里,出来上了马,直奔东华门外,去找庞相公。
庞相看着推开长随,直闯进屋的文将军,冷着脸道:“将军过于放肆了吧,这里是中枢重地!”
“庞相公……”
“我今天没空听你说什么军费,你该去枢密院。”庞相公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文将军的话。
“军费的话要在朝堂上说,我可从来没私底下找过庞相公,更没跟您私底下说过公事。”文将军也冷起了脸,“我过来见庞相公,是受世子爷之托,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顿了顿,文将军轻笑道:“庞相公要真是不愿意听,我这就进东华门,把这事儿禀给王爷了。”
庞相公绷着脸,看着文彬,片刻,手指点了点,“坐吧,说吧。”
文将军坐下,扫了一圈儿,从袖袋中拿出那叠抄录的口供,递给庞相,“相公看看这个吧。”
庞相接过,用力抖了下,看了几眼,脸色就变了,勐抬头看向文彬。
文彬微笑看着他。
“你们退下。”庞相公示意侍立在屋角的长随。
看着长随都退了出去,庞相公接着看那叠供词。
“这是污蔑!”庞相公咬牙切齿。
“那肯定是大公子没跟您说。”文彬笑道。
“守成就算不成器,也断不至于敢做这等骇人听闻之事!文将军从哪儿弄来的这些东西?”庞相公盯着文彬。
“我刚才说过,这趟来寻庞相公,是受世子爷所托。”文彬笑道:“世子爷遇袭,动用了号炮,常州军驰援及时,拿到了不少歹徒,歹徒交待出幕后主使朱为善,世子爷连夜赶到朱家,拿到了朱为善父子,已经让人押解进京了。
“世子爷信中说,随朱为善父子押送进京的,还有十几个朱家的仆从管事,都是知情人,或是经手人,以及查抄出来的京城和朱家的往来书信物品等等,好几车物证。”
文彬看着脸色发青的庞相公,片刻,接着道:“勾结江南丝绸总行,祸乱江南,劫杀世子,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所谓污蔑,想来庞相公最清楚不过。
“世子爷千里急递,托我先跟庞相公说一声,庞家从立国之初,就是国之柱石,世子爷说他不忍心庞家因此动了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