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江总督衙门以及布政司、漕运部院,最为合适不过。
也不能一直让他在前面得罪人。
徐开默然片刻,道:“比起开封府,军民一心,如今南河事务,重重掣肘,千头万绪,一团乱麻。”
这几天能明显感觉到,眼前这位少年勋贵大多时间都浪费在协调、转圜同僚上,需要与漕运总督、内阁大臣,还要前往扬州调拨兵马。
整个过程怎么说呢?大抵给徐开的感觉,就是一股凝滞的味道,没有在开封时候丝滑。
贾珩看了一徐开一眼,心道,这位翰林孺子可教。
他之所以带上这位徐开,就有收服这位翰林之意,因某种政治主张吸引一些统治集团的士大夫精英围拢在身旁,认可他的治政主张。
就是再腐朽的王朝,都有一些有识之士,所谓破船还有三斤钉,只是比较少,势单力薄,他不争取,不是被打压排挤,就是丧失初心,同流合污。
贾珩道:“终究是成了,无非本官奔波几次,费些心思,得罪一些人罢了,苟利……”
后面的两句诗,语气轻描澹写,却偏偏理所当然。
徐开心头微震,看向对面的少年,这是当初这位永宁伯当初与朝堂攻讦时,曾掷地有声的两句诗。
而这段时日,这位翰林几乎是看着贾珩脚踏实地,任劳任怨。
是啊,终究是成了,这要换别人来,只怕宛如陷入泥沼,诸方扯皮。
贾珩这一路上,也不是没有遇到阻力,但不论是杜季同还是水裕,都是强势地一巴掌拍下去,爱谁谁!
代价自然是被人不爽,得罪了人,但却节省了时间。
贾珩说道:“徐侍讲,先点验河库道准备的石料土工,汇总成册,等会儿本官稍微歇息后,要亲自查问。”
他还要给崇平帝书写奏疏,陈述扬州之行发现江北大营的弊端,以便为将来作铺垫。
身在江淮,南北分隔,奏疏是不能停了,实时反馈抗洪的进度,尤其是扬州调兵的经过,如果他不写奏疏,别人就要写了。
神京城,大明宫
此刻,崇平帝就阅览了贾珩前日在淮安府河道衙门整治一应河官的奏疏,面色微顿,松了一口气,只觉心满意足,好似自己做成了一件大事。
如果说贾珩在徐州书写的那一封奏疏是,“圣上,我有一个方案,下面是可行性预估,以及这般做的考量。”
天子一看,可行,朕好像也是这般想的,圈阅照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