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海都收到了消息,一个是关于新政,一个是关于海关税务总司开年以后的设衙、办公诸事。
此刻,李守中在厅堂中,正在与林如海叙话,仆人奉上香茗以后,徐徐退出。
林如海看向那面容儒雅的中年官员,问道:“李兄,安徽那边儿新政推行情况如何?”
李守中沉吟道:“不太顺利,地方上仍有阻挠新政之事发生,地上上清丈田亩多有瞒报、遮掩之事,安徽方面,核查吏员多有不足,彼等原就是江南中人,与朝野内外皆有不少影响力,此外还有军屯等田亩,难以清丈,江南、江北大营将校也有不少屯住”
安徽比江苏的勋戚纳田更为复杂,因为除却涉及致仕士绅的田亩外,还有军兵屯田诸事。
林如海皱眉道:“军屯之田亩不让清丈?”
李守中叹气道:“太平府的卫所将校兵丁,已与吏员发生一些冲突,府县吏员被打得重伤,我行文兵部,想要讨回公道,但却被南京兵部压了下来,最近过年,更是耽搁了下来。”
林如海面色不虞,冷声道:“这兵丁伤人,这般大的胆子?”
随着新政推行全国,可以预见,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魔幻事情。
“太平府卫指挥使呢?可曾惩治相关人等?”林如海又问道。
他隐隐觉得此事不太寻常,只怕还是冲着子钰来的。
李守中脸上恚怒之色难掩,沉声道:“太平府卫指挥使谢建,其人以都司尚有断事,不交出伤人人等,新任的安徽都指挥使岳泰也为之推搪,我只能寻子钰来处理此事。”
可以说,安徽刚刚建置一省,条制尚未得以梳理,而李守中暂时没有打开局面,甚至都没有压制住安徽的都帅。
林如海低声说道:“等子钰过来,再看看如何处置,事涉军将以及军屯,他这位军机大臣,也在职责之内。”
可以说随着清丈田亩的新政进行,已经有官僚集团的高人,将火烧到了军屯,以此试探朝廷和贾珩进一步的动向。
对江苏等地的勋戚,尚能利诱劝说,对官僚士绅的威胁胁迫,那么对军屯的地方军头儿,是不是也要清理一下?
地方军头儿可不像士绅读书人,顶多在金陵邸报上或者士林舆论上骂骂,而地方军头儿握着枪杆子,如果一个不好,逼反了这些人,那可真就是动摇国本了。
随着新政的推行全国,这样的事情还会此起彼伏。
如北方省份人均占有的土地面积多于南方诸省,土地却不如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