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到了十一月,寒风萧瑟,冬天的气息笼罩着京城,人人都换上了厚实冬衣,店铺也纷纷加上门帘,抵御寒气,整个京城也仿佛变得臃肿起来。 这天一早,苏亮在院子冻得直跳脚,不停向手中哈热气。 “快点啊!我都要冻死了。” 范宁在屋里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道:“谁让你那么急的,你现在去,考试院也没有开门,还不是要在外面排队?” “早点去,听说不会抽到粪号,要不然抽到茅厕隔壁,谁还能有心思考试!” 范宁将刷牙的软枝放在水杯里,又用毛巾擦一下嘴角,懒洋洋道:“你居然是为这个原因,我真服了你,不是给你说过了吗?省试和解试不一样,不在考试院考试,是在北军营的帐篷里。” 苏亮一下子冲到房门口道:“你什么时候给我说过这种事情?” 范宁耸了耸肩,“那你是自己忘了,上次你带我去拜访欧阳修,欧阳修亲口对你说的,我还记得很清楚,你却忘了!” “拜托!我在欧阳修面前紧张得话都说不出,脑海里一片空白,他说了什么,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苏亮发现范宁书房里暖和,索性挤了进来,笑嘻嘻道:“欧阳修当时还说了什么,给我说说吧!” “我也记不清楚了,好像是鼓励你写文章要务实,不要追求那些花哨的东西。” “不愧是大宋的文坛领袖啊!” 苏亮长长叹息道:“对我这种小人物都能淳淳教诲,平易近人,相比起来,县学那些傲慢的教授简直就是一堆垃圾!” 范宁有点无语,欧阳修对他苏亮客气,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好不好,这家伙怎么就想不通呢? “师兄,我已经好了!”院子里传来李大寿的声音。 “我倒把他忘记了!” 范宁叹了口气,“他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我都快忘记还有他这个人存在。” “来了!” 范宁在内衣穿上紧身的羊皮袄,在外面套上士子服,系上革带,带上了纱帽。 “我们走吧!” 他拿着书袋和苏亮走出房门,李大寿也换了一件新的士子服,和刚来京城相比,他明显有些憔悴,一脸无精打采,见范宁出来,他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范宁见他眼圈发黑,精神萎靡,不由摇摇头问道:“昨晚又写到什么时候?” “大概.....两更时分!” “胡说!” 苏亮瞪了他一眼道:“我昨晚四更时分起床上茅厕,你的灯还亮着!” “我那个....那个.....”李大寿吱吱呜呜说不出话来。 范宁已经为李大寿之事不知说了他多少次,要节制,否则会欲速而不达,李大寿从来都是虚心接受,但坚决不改,时间久了,范宁也懒得再说他。 他一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