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艾也随之干笑。
“不过我问的不是现在。”语嫣轻轻道。“是原来。”
“原来么”邓艾闭目沉思,想着当年的事情。
语嫣的声音甜美轻柔,有一种母性的慈爱。
“邓将军你生于乱世,自幼丧父,无依无靠,惟独好学。青年时终是谋到了典农校尉的官职。可当地县长欺你口吃,发配你做一守稻草的小吏。即便如此,你仍是锲而不舍,守稻草的闲暇不忘勘察山路地形,钻研兵法,遭道别人的讥笑也不介意。”
“就这样,二十年过去了,你也仅仅升到了典农功曹,负责屯田的事宜。终有一日,你去洛阳禀报农耕事宜,有机会见到了司马懿,他赏识你的才华,才开始一路提拔。”
“之后,你用多年的农耕经验改善魏国的内政,引渠灌田,大行军屯,十年间,魏国这台庞大的机器能够飞速运转,魏国能常年没有水害,粮产惊人,都离不开邓将军的努力。”,
邓艾微微一叹,摇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
语嫣却是不急不躁,继续轻柔地,小心翼翼地,像掀开一副精致的画卷一样,揭开那些尘封的往事。
“再之后,邓将军逐匈奴,战姜维,渡阴平,取成都,立下了赫赫战功,不亚于司马氏的战功。”
“取了西蜀后,邓将军爱民如子,勤勉内政,可邓将军已功高盖主,虎踞宝地,在主公的猜疑与司马氏的诬陷下,终是被定了罪,发配至西域,途中与家人被刺客所杀”
“后人云赫赫皇魏,时生宝臣。忠卫社稷,志静烟尘。荡平巴蜀,恢庙咸秦。英锐不泯,激后之人”
“够了。”
不知何时,邓艾已是老泪纵横,闭目仰天,说不出的悲凉。
“我居功自傲,被人所害,是罪有应得”邓艾默默哽咽起来,“可吾妻子儿孙何错之有?!我一生造福了百姓,造福了魏国,却惟独害了家人啊”
邓艾不住捶着胸口。
“父亲”邓艾之子邓忠也是哀叹连连,过去搀扶老父,“父亲,没人怪你,父亲忠心为国,后史可鉴,惟独司马氏卑鄙,害了父亲。儿子若是能多活些时日,必当斩了司马氏的狗头,挂在洛阳城上七天七夜!!”
邓艾摇头,不住地摇头:“儿啊,你要珍惜现在的时光,切不可急功近利。”
此时,忽闻一声大笑,语嫣的声音一反常态地激昂了起来。
“为何不可急功近利?!”语嫣盯着邓忠质问道,“邓小将军,当时与